想到这里,她皱了皱眉,心里对阮姨娘一次又一次的敲打感到厌恶。
可她没有看到,窝在她怀中的苏倾熙眼里划过一抹心虚。
阁楼里,苏轻羽并不知道外面的风波,她此时正看着仆人们手脚麻利的收拾着她和姐姐的东西。
因为姐妹俩的东西并不多,搬住处这个与一般人而言的浩荡工程,忙到傍晚十分时,已经全部整理好了。
此时,所以东西都整整齐齐的摆在雨花阁里。
她来到雨花阁的正堂里,借着天边最后的光亮打量着眼前的摆设。
虽然基本的东西齐全,但却十分简陋。与阮姨娘的阁楼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指尖轻轻划过上灰的桌椅,随即带下来了一块漆皮。
见此,她微微挑眉,将手指抬到眼前,看着指尖残留的红色漆沫神色莫测。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她睫毛轻颤,当即放下了手,随意地走到最中心的位置上座下,直直看向了门口。
片刻后,离落和紫菱走了进来。
紫菱手中抱着一盆蔷薇苗,焉瘪的叶子和枝条似被谁踩了一脚。
“小姐,这个已经移栽好了,请问将它放在哪里?”她行了一个礼后,木木道。普通到让人记不住脸上带着几分恭敬。
苏轻羽看着那已经蹿了半米高的蔷薇苗,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被勒出印记手腕,恍惚间,似乎碰到了一条绸带。
微微垂眸:“就放在我的窗台前吧。”
紫菱颔首,当即准备向外面走去。
可刚动,突然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顿了顿脚步:“三小姐,那丞相夫人的嫁妆放哪里,可要特殊安置?”
闻言,苏轻羽皱了皱眉,眼里划过一抹冰冷:“你看着放吧。”
“是。”
说完,她便退下了。
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她从袖间拿出一个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玉佩,细细抚摸。
这是清逸居士给她的,只是她却一直没时间认真看。
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
“你不怀疑这个人吗?”耳边传来了离落的声音。
她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向门口,目光诡谲:“华姨娘不是蠢人,她既然光明正大的把人给我,就不会让这个人做她的眼线。”
“什么意思?”离落清冽如仙的眉眼中划过一抹不解。
她瞳孔微沉,语气中带着几分揣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华姨娘只是想用紫菱当一个幌子,让把我的注意都放在她身上,好给真正的眼线活动空间。”
顿了顿后,她继续道:“至于真正的眼线,想必会隐藏在之后送过来的几个小婢女里。”
“所以说紫菱虽然是华姨娘的人,但却不会耍什么花招,可以放心用。”离落松了松紧皱的眉眼,思索道。
“即使这样,她也不会对你忠心,这样的人在身边不隔应吗?”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毕竟在他的观念里,不忠者不用。
却不想,苏轻羽轻嗤了一声。
将手上玉佩放在匣子中收好后,她双手合十叠于腹部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在乎忠心?只要她听我命令,为我做事便可以了。”
就如同她虽不知离落的目的,但只要他听她命令,帮他做事,她便能将他留在身边。
想到这里,她瞳孔的颜色更深了。
离落睫毛微颤,看着眼前人如同老妪般死寂薄凉的目光,他心里莫名发虚,不知不觉中脱口道:“我与她不同。”
说完这似不打自招般的解释,他眼里划过一抹懊恼,抬眼想看看苏轻羽的神色。
却不想,一双认真的眼睛撞入他眼中,认真地说了一句他没想到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