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看着离指尖尚有一寸距离的胸膛,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挥挥手,除了空气什么都没碰到。
偷偷抬眼瞥见他嘴角戏谑的笑,她脸上微烧,咬了咬唇,憋着力将肩膀不动声色地往前面送了送。
手指微动,距离的确在不断缩小。但是!高了她一个半头高的人岿然不动,似乎是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尴尬的收下手,她下意识的抬了抬脚,却发现……空气再次安静。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看来,你碰到本王的确不是什么难事,”他手往下压了压,“这头不就是碰到可本王的手了么?”
捉弄的感觉让她心里微堵,脸上的笑更甜了:“殿下放心,臣女一定碰得到的。”声音怎么听,都有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微微屈膝,她向前勾了勾脚,脸上因为用力过度有些狰狞。
终于,在她不懈的努力下,距离一点点近了,眼见着就要碰上时,压在她头上的力却突然一松。
“啊!”整个人朝前面倒去,她的脸狠狠撞向泷泽彻。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坚硬的胸膛如铁,她一下子撞的生疼生疼,特别是鼻子,嘶……
偏偏,头顶传来了晃晃悠悠的声音:“苏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样不太好吧。”
“你!”疼得五官皱一起的苏轻羽倏地抬头,在他深邃认真的目光下,默默咽下了涌来的一口老血。
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在逗她生气,但是她又抓不住证据。
后退了几步,疼得眼睛水都出来了的她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擦去后,看着眼前一脸好浩然正气的人行了一个礼。
她面无表情道:“殿下,刚刚是臣女冒犯了,只是探寻冥忧阁线索的事,现在不去吗?”
见说到了正事,心里有些意犹未尽的泷泽彻眼中隐隐划过一抹郁闷。
他瞥了眼瘦弱的人,淡淡道:“本王心中自又定夺,你大病初愈又不会水,何必去涉险?肖家奶奶在别宫候命许久,你不如让她帮你看看体内还有没有余毒。”
想到自己在水里瞎扑腾的旱鸭子本质,她脸上微微尴尬,不自在地眨了眨眼,点头道:“既然如此,就听殿下的安排了。只是,这别宫究竟在何处?不会在那条瀑布后面吧。”
看着眼前的山涧和山涧里的瀑布幽滩,她无奈的摊开了手。
他微微挑眉:“你勉强猜对了一点点吧。”
“不是在瀑布后面?那是在哪里?”打量着周围,她来了几分趣味。
泷泽彻偏头看着她一笑:“想知道?”
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腰上突然揽了一只铁臂,脚下一轻,整个人猝不及防的腾空而起,如一飞冲天的大鹏一般。
她不由自主惊呼,口齿不清道:“怎么又、飞啊。”脸上迎面刮来冷风,微微刺痛。
随着水声变大,他们两人逐渐靠近,脸上微微溅来一丝凉意。
看着眼前飞流直下的瀑布,她心里突然升起一丝自卑的感觉,在浩荡的自然面前,他们两人仿佛是微不足道的蜉蝣。
愣愣地看着眼前倾泼下去的白色水浪,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上升,还是随着它下流。
突然,一道水平线分割了滚滚的瀑布,视野瞬间开阔。
天际映着金色晨曦,半个朝阳卡在水平线上,似以团扇蒙面的娇羞女儿家,淡蓝的天空中飘荡着几缕似有若无的云雾,映在水面上,如同飘浮了一层纱。
在水面尽头,有一座楼台亭阁破水而出,两方建筑舒展,如展翅雄鹰。周围潭水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走廊宽而曲折,突起的屋檐像鸟嘴向上噘起。
泷泽彻抱着她静静站在水面上,恍惚间,她觉得整个人仿佛融于天地。
突然,一条黑色的小船晃晃悠悠的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