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她带着一丝笑意的目光扫了过来:“弄脏了这里的地,三小姐不会介意吧!”捂住嘴,宛然一笑,“介意也没有用呢,因为这是夫君应允了的。”
苏轻羽眼底凉凉:“为什么是她?”
“因为三小姐是身份尊贵的嫡女,怎么会身带不详呢。所以只能是她一个身带诅咒,心智不全的庶女!”高高挑起的眼尾划过淬了毒般的,诡谲地扫过来。
“谁让她倒霉,刚好住在雨花阁呢?”拉长的声音幽幽。
光明正大的挑拨离间。
苏轻羽眼底一暗,看向蔓姨娘,只见她浑身一僵,浑身有些颤抖,低着头看不清任何思绪。
突然,她眼里一沉,捂住胸口,向后面退了几步,看起来万分难受。
“小姐,你怎么了?”离落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焦急地扶住她。
她靠在他怀里,气若悬丝道:“离落,你还记得这次在奉国寺时,主持对我说的话吗?”
“我身体不好是因为提父亲挡了灾祸。”捂唇轻咳两声,她继续道,“主持说父亲最近会命犯小人,仕途不顺。即使我甘愿为他挡一部分灾祸,府里还是会有一个祸患之源,必须要将那祸患之源破损,才能护住父亲。”
“你记得在哪里吗?”她疑惑偏头,大大的眼睛在巴掌大消瘦的脸上格外楚楚可怜。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离落眼波一闪,视线扫过西北方精巧的阁楼:“我记得,不就在西北方吗?只是西北方那里有什么?”一本正经地明知故问道。
“西北方,西北方……”念叨着,苏轻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一脸铁青的阮姨娘惊呼道,“那不是姨娘阁楼所在吗?”
“你!”阮姨娘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气的额头青筋微跳,强忍着笑道,“你们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请的得道高僧可是说过了,我那里是至福至纯的风水宝地,怎么可能是腌脏之地?”
怎么听,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苏轻羽一挑眉,怯怯道:“那得道高僧的道行,能比得上奉国寺的主持?”
话音一落,在场俱静。
奉国寺云集青霄囯最精通道法的得道高僧,怎么是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和尚可比的?
“若那里真的是风水宝地,那应该可以帮姨娘抵挡阴邪晦气,怎么还会让姨娘身体不适呢?”她又咳了两声,纤瘦的身形如柳条一般,柔柔弱弱。
“莫非是姨娘不愿意为了苏丞相仕途平安做点牺牲?”离落淡淡时声音响起,虽是问问句,却像陈述一个事实一样。
闻言,众位侍从眼里划过不满,他们对姨娘小姐的并不感兴趣,只忠于丞相。
苏轻羽软软的补了一刀:“要知道,父亲可是最疼爱你的。”
一时间,空气仿佛安静了。
被挤兑得没机会插口的阮姨娘气急反笑,她扫过有些不满的侍卫,微微垂眼,高声道:“三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妾身蒲柳之姿,所穿之衣,所食之物,所用之仆,全靠夫君怜惜抬举,怎么会有什么不愿意呢?既然三小姐硬要说妾身那里有冲撞丞相的东西,妾身让你查又何妨?”
“姨娘,不是我说的,是奉国寺主持所言。”苏轻羽好心提醒道。
主持一般人见不到,她又不能去求证。
阮姨娘眯了眯眼,冷哼一声,扶着婢女的手缓缓起身,拂袖而去:“三小姐既然要查,便过来查。”
看着她的背影,她担忧道:“姨娘小心脚下,别摔了。”
见阮姨娘脚下微微踉跄了一下,她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等他们一行人走得稍远后,她转头看向奄奄一息的苏倾墨,眼底颜色一暗。对着被丞相派来监视她们的侍卫,凉凉道:“你把二姐姐扶到房间里安顿好,再帮她找个大夫瞧瞧。”
他迟疑片刻,有了动作。
转头看向蔓姨娘,她眼底柔了下去:“姨娘知道肖家奶奶去哪里了吗?”
蔓姨娘神色凄楚摇了摇头,“妾身不知,肖家奶奶一早就走了。”
原来如此。
她垂眸沉吟了片刻。
阮姨娘那里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她不便久留。
拍了拍蔓姨娘的手安慰道:“姨娘放心,二姐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事的。至于你们所受的委屈,我会为你们找回来的。”
眼底划过一抹冷光。
既然阮姨娘敢打开门让她去,那她便好好给她查查。
若是不让她脱一层皮,对不起她这么刁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