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好,我答应了,”归明月说完,一刻也不想多待,因为她心中闷痛的就像要炸裂一般。说完扭头离去。
还未出书房的门,后面传来姬云逸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你我定亲以后,我不想再看到厉陌白这个人,你最好尽快让他离开,否则我不敢保证会对他出什么事来。”
嗤!归明月不置可否,我只说同意这门亲事,并不是说今后一切便都听从与你了,心里想着便没讲这件事放在心里。
传世古玩铺子的刘掌柜得了他丢失的那几件古画真迹,又获了一大笔治腿的银子,加上姬云逸的官威,便去开封府撤了状子,此时不了了之。
其后姬侯府便迅速的与归家交换了两个孩子的庚帖,并将定亲之日订到了归府大公子大婚之后的十日之内。
归明月对自己的这桩婚事毫无欣喜之感,那边的姬云逸自那次见过了一面之后,再也没出现过,其后交换庚帖定日子之事都是由姬侯府的管家效劳。
当归阁的生意日益的昌盛,那对面的邬家铺子似是在躲避她的光芒,开的无精打采,连新品的首饰也不曾进了,归明月也知道了他邬家与姬云逸的关系,当下感觉这生意做的也忒没意思了,有种被人让着的憋屈之感。
加上兄长的亲事渐进,便将生意交到了云朗和厉陌白的手上,自己回了南阳郡的家中,帮衬着母亲置办些兄长大婚所需的物什。
回家的几日,归明月明显的感觉出来自大姐归静雪深深的敌意,以往即使她有不甘或是不愿,也都只将小情绪放在私下里,如今这端雅大方的长姐似乎与自己对上了,处处针对。
直到一日龙老大来禀报上一次去兰州城之行,最后才吞吞吐吐的说起了一件事。
“什么?那些花农闹罢工?”归明月大惊,问道:“这是何时发生之事?”
“就在大少爷被人诬陷的前两日,他们来找到我,我不敢自专,便想着与你禀报了再做处理,谁承想接着就下了大牢,也就将此事抛诸脑后了。”龙老大赧然说道:“这几日他们又来找我,我才想起来,听说……他们以为是大小姐从中作梗才使得小姐不肯接受他们,是以他们之中有人偷偷捣乱,坏了大小姐在羽山的花圃……”
“岂有此理!”归明月听完大怒:“大胆的刁奴,竟做出这般欺主之事。”
“这帮人是留不得了,”归明月看向龙老大:“我打算将那个犯事之人移交官府,其余的全部发卖了,龙大哥你可会有不愿和不舍?”
她知道这些人有一些是曾经在落日山跟随他的手下,这也使得他一直吞吐难言的主要缘由。
“如今小姐才是他们的主子,龙某听凭小姐安排,”他们所有人的身契都在小姐的手中,并且这次这帮人当时不够兄弟义气,只图安稳留在羽山,如今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如若按照落日山的规矩,必定是少不了一死。如今小姐只是将他们发卖,也算是仁慈了。
归明月点头,当即吩咐了下去,该报官的报官,该发卖的发卖,有龙老大坐镇,这帮子人无一人再敢有忤逆之言。
欢若回去细细禀报给小姐归静雪听的时候,归静雪低头不语。
边上的喜鹊却是嗤笑一声,说道:“怎么这位二小姐可真是厉害着呢,先是纵容恶仆闹事坏了咱们小姐的生意,接着又假装公正,将这些人驱逐出去,即达到了目的又赚足了好名声呢。”
归静雪闻言,猛的抬头,喃喃开口说道:“她竟如此待我,竟如此……”左右不过是要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座山罢了,她竟做出这样的事。
归鸿远的书房中。
“想把羽山还给你妹妹?”归鸿远听了大女儿的来意,思索片刻,说道:“也好,毕竟那时也靠着月儿赚的银子买了这座山,你能想明白,为父也很高兴。”归鸿远赞扬道,大女儿却是一向的端方识大体。
归静雪听了父亲的话,不禁心中一片寒意,努力忍住委屈不平,匆匆福了一福,便离去了。
为何老天如此不公!母亲宠着她,父亲向着她,就连大哥和小弟都依赖她、信赖她。而自己呢,在这个府中仿佛被忽视的透明之人,一个无用之人。
归静雪回去便一直闭门不出,归明月本来心怀愧疚的到听雪小筑了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还被喜鹊那丫头话里话外的讽刺了一番。
看着自家小姐忍气的样子,金锞儿不禁私底下和小丫鬟们抱怨:这个家能由此番风光,说到底,还不是靠着自家小姐一步一步的赚来的,她可是一直没有忘记一家人在羽村时的情景,这大小姐花着小姐赚来的银子,享受着一切的荣华,今日竟对小姐心生怨怼!这个世道,真是没有天理了还?
平日里她的这些话对着银坠儿和玳瑁说了也就说了,偏偏被一些有心之人听去,便又传到了归静雪的耳中,这次,归静雪直接被气的病了。
金锞儿这丫鬟就是不长记性,被归明月罚着面了两天的壁,这要是普通的大丫头,这般在下面的小丫头面前丢了面子,必定不敢见人了,可是金锞儿一向没脸没皮,两天之后,照旧笑嘻嘻的跟在归明月面前打转。
转眼间便到了归承志的大喜之日了,归明月和俞氏忙的团团转,也没空再去搭理这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