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归明月听到了别人故意安排的对话,伤了心,他心中也曾有那么一丝的愧疚。
“姐夫,别打了别打了”归承齐赶紧阻止,他可不能像站在边上看的津津有味的另外两人那般,毫无劝架的自觉。
打架殃及的可是他屋里的东西啊……
用过了晚膳,俞氏不放心归明月他们赶夜路,于是夫妻二人便住了下来。
归明月先去俞氏的屋里,好久没和娘亲好好说说话儿了,归明月如以往那般搂着娘亲的腰,枕在她的肩膀上。
俞氏拍着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你姐姐她,娘是越来越摸不着她的性子了。”提起归静雪,俞氏愁绪涌上心头,这孩子越发的沉默了,也越来越不与自己亲近了,每日里闷在屋中,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长姐的亲事,可有着落?”归明月知道俞氏眼下最烦心这件事。
俞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知道你长姐的心气高,给她说的那些人家都看不上,但是总不能是想去到那皇城里做贵妃罢……”俞氏有些气恼,但是说完了又觉得不妥,哑了口。
“你们是姐妹,你多劝一劝她。”俞氏期盼的说道。
“恐怕不行,长姐恐怕不会想听我说话,”前些时候因为羽山的花农之事,她心里对归明月是存了怨恨和不满的。
“怎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啊,可咋办呢?”俞氏焦急道。
“我记得长姐倒是有几个手帕交,过些日子我攒个赏花宴会,将那几位小姐都请上,届时叫上她也一起,散散心也是好的。”归明月安慰到,自己自嫁入侯府,也是好久没有昔日的姐妹们聚上一聚了。
俞氏大喜,又拉着归明月说了会子贴己的话。
皓月小筑。
这虽然不是姬云逸第一次来归明月的闺房,以往也夜半十分做贼一般的偷偷潜入过。只是这次不同,这次是堂而皇之的大喇喇的斜躺在了这软暄暄的被褥之上。
归明月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墨发披散,只着了中衣,惬意的躺在她以往的沉木雕花床上的模样。玉色的鲛纱床帏随着窗外的夜风轻轻的摆动,一缕缕栀子花的香味隐隐飘散。归明月竟生生从自己这间熟稔至极的闺房内,嗅到一丝丝的魅惑和悸动来。
归明月脸微微有些泛红,缓缓走向窗边,抬手将支窗的叉竿取了下来,将将要把窗户闭上,纤腰便被人搂住。背上也贴了一片的温热宽厚,这热气在靠上归明月的背后,便变得更加炙热,直灼红了归明月脸颊,再从耳根到脖颈。
一根根将姬云逸的手掰开,归明月松了口气,跳出他的怀抱,也不敢看他的眼睛,自倒了一杯茶,缓缓饮下。
“你,见了他,是不是心里更恨我了,他有什么好,你是不是眼瞎啊?要守妇道不知道吗?水性杨花!”姬云逸被归明月的动作伤着了,以为是她见了厉陌白又念起了旧情,一拍桌子坐下,口不择言的说道。
“呵?”归明月被他刻薄的话刺到,极力忍住怒气,说道:“我怎样不用你管,咱们相不打搅对方的私事,敬如宾互不是很好吗?”
“私事?那姓厉的就是你的私事咯?好!算你厉害。”姬云逸听她不紧不慢的腔调怒气更甚,劈手夺过归明月手中的茶盏,一下子掷到了地上,薄如蝉翼的白瓷茶盏应声而碎。
“我的汝窑茶盏!你,你胡说什么?跟厉陌白有什么关系,明明是你,平日里你与身边小厮同出同进,断,袖情深,我说什么了我……”归明月再也不忍不住开始揭对方的伤疤。
“你这该死的女人,整日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你竟……竟然那么想……你!”姬云逸被她气的结巴,心里不禁啼笑皆非,竟然被自己的妻子质疑有龙阳之好?他也该是古今第一人了。
“你还想狡辩……唔……”归明月话还没说完,便被狠狠的堵上了嘴。
半晌,姬云逸终于放开她,差点喘不动气要憋死过去的归明月,被欺负的眼泪汪汪。
“还跟说为夫是……吗,嗯?”姬云逸醇厚的嗓音带着一丝嘶哑从归明月的耳边传来:“如果还不信,我接下来做的,会让你彻底相信,你夫君我,不,是,断,袖!”
“不要!,”归明月这才反应过来,红着脸,一咕噜滚到了雕花床的内侧,虽然在这个时代已经及笄,但是算起来在前世不到十八岁还未成年呢。
个登徒子!
“你赔我的汝窑茶盏!”归明月鼻音浓重的凶道,在前世,这可是国宝啊国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