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的家,是离开吕相府后,他自己在外购置的一处小院落。小院落很小,只四间屋子,平时无人打理,也从没有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来过。
桌椅早已落满灰尘,铺盖倒还算干净。
他知道乐仪睡着了,轻轻把她放到床上,又打来井水,找了新巾帕给她擦拭脸上的血渍。他毕竟是个粗老爷们,平常绝没有干过细致活,没几下,就把乐仪给弄得痛醒了。吕穆清家里的膏药倒是很多,他瓶瓶罐罐摆了一桌子,一样样的给乐仪涂抹。乐仪任由他摆弄,即便他是男人,她也觉得安心。
她问:“这些都是药吗?”
吕穆清此时已脱下她的鞋袜,把她的脚放在膝上揉捻,他专心手上的动作,像个真正的大夫一样,没有丝毫杂念。他“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她又问:“你平时,是不是经常受伤?”
吕穆清仍然只是“嗯”一声。
乐仪无声一笑,歪着头凝望他的侧脸,“你真像小黑。”吕穆清不可置否,“小黑是你的那只猫?”黑猫听见有人提它,警觉的伸长了脖子。
“不是。”乐仪往他耳边凑了凑,“是我爷爷养的马。无论我跟它说什么,它都只会“耳、耳”的叫。”她学得绘声绘色,吕穆清禁不住噗嗤一笑。
乐仪很惊艳很诧异,“你会笑!”
吕穆清倏然敛住笑容,挪开她的脚,起身说:“好了。”他开始收拾那一堆瓶瓶罐罐,又叮嘱道:“你回家以后,请大夫……”
话未完,乐仪阴下脸,“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