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氏张嘴留人也不是,高声解释更添嫌疑。
县主倒是留了下来,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对鲁氏轻道:“弟妹你怎么也不早与我通个气,既有了人选,何必再托我为你筹谋?”
“县主,不是……
鲁氏真是百口莫辩,见乔氏母女正好以暇的站在一旁,面上似乎有得意之色,更是恼火不堪。
这番怒火发不出来,憋的她快断气了。
在接下来的宴会上皆是漫不经心,满脸假笑的,一心想着该怎么替郑容岸圆场,也没闲工夫去理会郑令意。
郑令意回到菊园宴会的茶席上时,见郑燕如和卢茉白正坐在一块,卢茉白冲郑令意点了点头,见郑燕如睇了吴柔香一眼,眸中似有厌恶之色。
郑令意猜测,卢茉白是将方才吴柔香和郑容岸的事情告诉郑燕如了。
翠珑不在乔氏身边,不知是做什么去了。
郑令意莫名有种直觉,这事儿最后会遂了吴柔香的意。
鲁氏心思不在这菊园里,后半场宴会办的冷冷淡淡的,最后还是德妃娘娘出来的时候,众人稍热闹的了几分,待她走后,又全都安静了下来。
回府途中,郑令意被鲁氏唤到她那辆马车上,便知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这马车上有郑燕如和郑燕纤,还有丹朱。
郑令意逡巡了一圈,怯怯的坐在丹朱身侧。
“吴柔香怎会去那墨菊丛处?”鲁氏方才经由郑燕如一番劝,心情倒是好了一些。
郑令意先是睇了丹朱一眼,又看向鲁氏,轻道:“夫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带卢家姐儿去那,可我不知道吴家姐儿为什么会在那。”
鲁氏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丹朱,丹朱想了想,道:“夫人,会不会是吴家姐儿听到了咱们想要与卢家结亲的心思,所以偷偷的跟着卢家姐儿,来算计咱们哥儿了?”
“她既在后头跟着,怎么反而赶到前头去了?”鲁氏怀疑的问。
郑令意十分镇定的道:“快到墨菊丛的时候,卢家姐儿瞧见了一丛仙灵芝,她想要赏玩,我不好阻止的太过明显,就迟了一会子。待到了墨菊丛的时候,就见到五哥哥……
余下的话,不说也罢。
这插曲郑燕如已经听卢茉白说过一次了,便帮腔了几句。
“贱坯子!”鲁氏恨恨道,看来是信了。
“说到底,还不是你不中用。”郑燕纤嘲弄的瞥了郑令意一眼,嗤道。
郑令意颤了颤,没有说话。
郑燕如抿了抿唇瓣,卢茉白是她好友,做她的弟妹她自然喜欢。
可这法子如此登不上台面,郑燕如心里觉得难堪。
但为了不惹恼鲁氏,她还是婉转道:“娘,妹妹尽力了。这许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鲁氏扶额蹙眉,似乎很是头痛。
本以为这事今日也就到这儿了,没成想鲁氏回到安和居,正伺候着郑国公沐浴,听他啰嗦了一堆世子沈白焰多么出众的老生常谈。
鲁氏随口应着,没细听,却听郑国公口风一转,说起了郑容岸的事情。
“容岸的婚事,你怎的看上吴家了?也不与我说一声。”郑国公将帕子打湿,沾了些皂液往脖子上擦。
鲁氏惊讶非常,一时不稳摔了整盆的滚石入浴盆,整个浴盆呲呲的作响。
郑国公被烫个半死,狼狈不堪的从浴盆里爬出来,道:“胡闹,这是在做什么!”
鲁氏拿了个帕子胡乱的替郑国公擦拭,一边急道:“谁说的胡话!容岸是嫡长子,我怎会瞧上吴家!?”
“我听吴老将军支吾了几句,似乎是听他夫人的婢女说的。说是容岸今日帮吴家姐儿揉脚,叫许多人瞧见了。因着两家本来就有意,所以旁人也没说什么。”
郑国公不大清楚内情,见鲁氏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便道:“怎么?没这回事?”
鲁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急的团团转,道:“是有这么回事,可,可不是国公爷你想的这么回事。那吴家的姐儿,我是真瞧不上!”
“什么瞧得上瞧不上的,吴老将军都亲自开口问我了,世子还在边上听了一耳朵。事到如今,怎能变卦?”
郑国公与吴老将军是同一批上位的老臣,吴老将军当年对郑国公还有提携之恩,明面上两人私下虽交往不多,但早年间的交情甚笃,至今如此。
见夫君不站在自己这边,鲁氏这才是真正的着急了,怒道:“国公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非逼着咱们的儿子娶吴家姐儿了?吴家?那都是多久年前的老黄历了!娶他家的女儿有个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