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下属的妹子?”巧罗确认了一遍,仔细的想了一会,道:“我且将她带在身边几日,若是机灵,叫她跟在我身边做个帮手吧。若是木讷,且就让姑爷做个人情,我自寻份清静差事给她。”
巧罗已经想的周全,虽说是来庄子上做活的,但毕竟兄长身在官门,总得匀几分薄面,叫彼此都好看。
“成,明日她来了,就让你带回去吧。”郑令意吩咐完这件事,勺子刚盛起来,就听见佩儿在门口轻唤。
绿浓去问她何事,返回来对郑令意道:“夫人,大少夫人让你去一趟。”
“居然还没完没了了。”郑令意没了吃东西的性子,搁下勺子,顺手护住腕子上的蜜蜡串免得磕碰到,起身便朝外走去。
往日里静居的人总是拖拖拉拉的,今日凤儿刚让人通报了,转眼就见郑令意从屋里气势汹汹的走了出来,若不是手上空无一物,只以为她拿了藤条鞭子要责打自己。
郑令意径直走了,凤儿平白冒出一额头的汗,只听绿珠冷冷道:“走着呀,不是你家主子要见人吗?”
她赶忙埋下脑袋,脚步迈得飞快才跟上郑令意。
快到了万圆圆院门的时候,凤儿壮着胆子小跑几步,拦在了郑令意前头。
“做什么?”郑令意平静的问。
这平静却叫凤儿更加害怕,不敢抬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道:“奴婢,奴婢先进去通传一声。”
若叫郑令意如此张扬就闯了进去,凤儿身上皮肉又要受罪。
肉眼可见凤儿浑身皆在轻颤,郑令意在心里叹了一声,道:‘何必。’
绿浓见郑令意睇了自己一眼,便道:“还不去传!”
凤儿的脑袋埋得差点没栽到地上去,赶紧进去通传了。
屋里,吴雁正与万圆圆吃茶,听到凤儿进来传话,万圆圆抬了抬眉毛,道:“今日倒是快的很。”
她说完这句话,也没说请郑令意进来的话,反倒是往嘴里送了一粒腌梅。
凤儿虽担心,却又不敢开口说什么,倒是吴雁说:“大嫂,叫她进来吧。”
吴雁蠢归蠢,如今谁人比谁人得势,她心里还是清楚的。
万圆圆也未必不清楚,只是胸中有不满,逮着个机会总忍不住要磨一磨郑令意,一时间也顾不得后果。
她以为不过是叫郑令意在门口等上一盏茶的时间,即便问起来也有的是说辞来圆。
万圆圆‘啧’了一声,道:“你着什么急?方才谁在我这一口一个贱人的骂,现在倒心疼起她来了。”
吴雁被堵了个正着,不敢说什么了,只是腚像是被削尖了,总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掀了茶盖又搁下,拿起橘子又放下。
万圆圆又瞧了她一眼,吴雁将手搭在她腕子上,状似亲昵的道:“大嫂,您不是说要好好责问她吗?你不叫她进来,你怎么责问她呀?”
“这叫下马威,你懂个什么?”万圆圆将自己的手腕拽出来,见吴雁还是一脸担心,便道:“算了算了,看你怕的那个样,叫她进来吧。”
凤儿就等着这句话,赶快去请郑令意了。
片刻之后,凤儿却哭丧着脸回来,立在门边对万圆圆道:“夫人,三少夫人走了。”
“什么?真是好大的架子!方才不过是半盏茶的功夫,她居然就走了?”
万圆圆也是气极,当初郑令意让她在院门口吹了多少冷风,如今叫她倒娇贵,吹上半盏茶的功夫竟就走了。
“她,她是回静居了吗?”吴雁着急的问。
原是想着能叫郑令意服个软,在自己的婚事上多多出力,竟是连院门都没进就走了。
“不是,奴婢已经让蒹葭去追了。”凤儿缩在角落里,道。
蒹葭气喘吁吁的回来了,瞧着屋里的两双眼睛,后退了一小步,道:“三少夫人去南园了。”
“惯会告人黑状!”万圆圆恼怒道。
吴雁也着急的厉害,她前些日子一直在吴老将军身边伺候着,觉算是在他跟前挂了单,心里底气也足,便道:“不能让她恶人先告状,她倒是提醒我了,我也得跟爹爹好好说说,她这个嫂嫂到底是怎么当的!”
见吴雁如此理直气壮,万圆圆眨了眨眼,也跟了上去,权当做看戏也好,且看看她这个小姑子在老将军跟前要怎么跟郑令意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