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震南叫来不远处巡夜的侍卫,询问夜之航的去处,侍卫朝着空山的方向一指,洛震南便迈开了步子,大跑了起来。
赶到时,夜之航是独自一人站在清冷的月华中的,他负手而立,背影孤单而苍傲,笔直地背向他。
洛震南小迈了几步,走到夜之航的身侧,顿住,试探地唤了声“陛下”,夜之航没回头,只是重重地叹了下,然后转身,双手搭在洛震南的肩上,就这么一用力,摁了下去。
“震南,朕是不是很没用?”夜之航问。
洛震南看了看夜之航过于苍白的脸色,堪堪地接话,“怎么会。”帝王的功过岂是他能轻论的,哪怕真的不如人意,也得歌功颂德。
只是,夜之航并未因着他这话脸色有所好转,他收回加于他肩上的力,转而轻轻拍了拍,复道:“云岫的事,还得你自己解决啊。”
“臣明白。”他无意多语。
正当谈话陷入冷场,夜之航与洛震南都打算回去之时,不远处,驻扎着的营地里却发生了异况。
洛震南几乎很自发地挡在了夜之航的面前,呈一种保护姿势。
营帐的那边,早有士兵火急地赶来禀报。
“陛下,前面突现大批狼群,夜袭我营帐,来势凶猛,已咬伤、咬死我军多名士兵。”那人禀完,头埋地更低。
夜之航没有顾他,只是提步快跑了起来,洛震南紧紧跟在他身边。
突然想起了拓跋云裳,洛震南的脸色一变,白如金纸:云裳还在他的帐房里。
一念闪入,洛震南也顾不上君臣礼节,夹紧了夜之航,便朝着驻军的营地快速移形,赶到时,正看到从帐房里疾奔出来的拓跋云裳。
拓跋云裳见飞速闪动的人影,并未诧异,而是惊慌地一拉来人的衣袖,扯着还未停稳的洛震南他们往后奔去。
洛震南有艺傍身,因此很快调整了身形,长臂一收,将拓跋云裳固定在了他的另一侧腋下。
“去哪?”他问。
“雪山脚。”她答。
虽是武艺精湛,奈何一晚没吃过什么东西,待快要到山脚的时候,洛震南却一下子栽了下去,整个身子嵌进厚厚的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