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母妃年轻貌美,尚能留住父皇的宠爱,她作为宠妃之女,才会如此受宠。
可是谁知道这份宠爱,什么时候就会失去呢?
母妃失宠那日,就是她落魄之时。
而太子哥哥的废立,父皇和朝中重臣的态度尤其重要。
她本想告诉母妃,她喜欢的人是师父君南,是地位超然的祭司大人。
如果有师父相助,太子哥哥必然......
可是话到嘴边,宁鸢又噎住了。
师父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又怎会娶她?
罢了,如果她的姻缘,能够为太子哥哥赢得锦绣前程,为母妃谋得安心。
那她嫁与何人,都不重要了。
宁鸢第一次感觉到无力自主人生的悲凉。
她本是天潢贵胄,宠妃之女。
一出生便锦衣玉食,奴仆成群,住在金碧辉煌的大夏皇宫,过着尊贵优越的生活。
而这样的生活,竟是要以牺牲她的姻缘作为代价的。
她忽然好恨这样的生活。
宁鸢眼眶微红,怔怔的看向灵贵妃,声音略带沙哑:“母妃,若我不是公主,只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是不是就能和心上人在一起了?”
“傻孩子。”灵贵妃心疼的抱住宁鸢,“若是人人都能和心上人在一起,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灵贵妃走后,宁鸢失魂落魄的坐在房间里发呆。
凌寒进来看到这样的宁鸢,只觉得心中一痛。
如果他是君南,就能够给她最温柔的爱和慰藉。
就算能拥有像君南那样强大的能力和地位,也好啊。
起码能够让宁鸢不用再成为一颗棋子,让她能够无忧无虑,不再彷徨。
凌寒从未试过那样的渴望权势和地位。
因为只有强大的他,才能成为宁鸢的依靠。
可是他却不知道——
有朝一日,他会痛恨那个,拥有了至高无上地位的自己。
他会宁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却可以安静的陪在她身边。
君南果然没有食言,从郴州回来金州后,很快便上禀圣听。
“宁鸢公主年岁尚小,实在不宜谈论婚配之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夏启皇摆摆手道:“欸,爱卿多虑了,只是定下婚约罢了,待鸢儿长大之后,再嫁不迟。”
“陛下若是让宁鸢公主与将军之子联姻,朝臣们会更加拥护太子,到时候陛下的权力若是被架空,便是臣的失责了。”
夏启皇脸色微变:“他们敢?!”
“虽然事情尚未发展到那样的地步,陛下也正值盛年,但臣为陛下谋,并非为太子谋,此未来不得不防。”
夏启皇深知君南擅长占卜测算之术,能见微知著,既然他说有这样的隐患存在,那此举定是有不妥之处。
“那依爱卿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