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夜从梦中惊醒,起来却是一身冷汗,他做了一个噩梦,现在他仍然记得梦中的情景,他在前面不停地跑,一个黑衣人在后面疯狂地追着,腰间的佩剑闪着刺眼的白光,皇甫夜越来越没有力气,跑到路的尽头,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定睛一看,前面是万丈深渊,后面的那个人还在拼命追赶,离他越来越近了,没有选择,皇甫夜闭上眼睛,纵身一跳。梦醒了,皇甫夜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还是那个房间,那样的布置,没有什么黑衣人,他松了一口气,扯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此时天已经大亮,他穿好鞋子,走到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喝茶一边想着梦里的情形,那个黑衣人看起来有些似曾相识,可是却忘记了是在哪里见过,皇甫夜拼命想要忆起些什么,却还是想不明白。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接着是喜梅的声音:“皇甫公子,你起来没有,我可以进去了吗?”
“进来吧。”皇甫夜放下茶杯,走到床前,拿起衣服往身上披。
喜梅推门进来,看见皇甫夜正在更衣,便把打好的洗脸水放在架子上,然后走到床边开始叠被。喜梅是曹若燕留下来专门照顾皇甫夜的丫鬟,从一开始就在这里了。每天早上,喜梅都会端着洗脸水和早饭来到皇甫夜的房间,可是今天早上却没有餐盘,皇甫夜感到奇怪,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喜梅看出了皇甫夜的疑惑,转过身,行了个礼,说道:“小姐说一会有事情要和公子商量,不让奴婢给公子准备早饭了,公子梳洗完后,到小姐的房间边吃边聊。”
皇甫夜一听如此,心中有些激动,穿衣服的速度也不由地加快了。
收拾完毕,喜梅便领着皇甫夜去了曹若燕的闺房,房门没有关,看来是专门为他准备着的,喜梅示意他进去,自己却站在门口,皇甫夜进去以后,喜梅便关上了门,站在外面等待召唤。
皇甫夜拨开纱帘,走进内室,看见曹若燕站在窗口,眼睛直直地看着窗外,好像没有看见他进来一样,皇甫夜轻轻地咳了一下,想引起她的注意。
听见声音,曹若燕回过头来,看着皇甫夜,送给他一个甜甜的笑容。“这么快你就来了,我还以为要等好久呢,过来,坐下吃点东西。”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桌边坐下,并且招手示意皇甫夜过去。
皇甫夜在她对面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的点心和稀粥,也有些饿了,正准备用餐,忽然听见对面的曹若燕发出一阵叹息,抬头看去,只见曹若燕眉头紧皱,似乎有什么难解的事情,皇甫夜看她这个样子,不禁有些心疼,又想起刚才喜梅说的话,便急忙问道:“曹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妨说出来让我听听?”
曹若燕抬头看着他,张张嘴,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来,最后只变成了一声声叹息。
皇甫夜看见她这副欲言又止、连连叹息的表情,又着急又心疼:“有什么事你快说啊,别憋在心里,喜梅说你有事情要和我商量,到底是什么事啊?”
曹若燕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对皇甫夜说道:“其实这件事情爹爹不想让我告诉你,因为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怕你受不了这个刺激,但我觉得还是告诉你比较好,让你有个心理准备,万一以后发生什么,你也能应付。事情是这样的,我和爹爹来到这里有二十多天了,估计一时半会回不了家,爹爹怕我憋闷,又听说鲁大人的侄女最近来到他们家,就想让她过来坐坐,陪陪我…...”
“这是好事啊,你一个人呆在这里是挺闷的,我又是一个病人,没有办法陪你,让她过来陪你说说话也不错啊。”皇甫夜赞同道。
“你听我把话说完。”曹若燕恳切地说道,“从小父亲对我家教严格,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经过他的同意,尤其是交朋友,不论是什么样的人,父亲都会仔细考察,才会决定我能不能和她交往。而且现在我们在这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父亲又在朝廷树敌很多,他担心别人利用我、伤害我,于是就派师兄前去打听鲁大人侄女的底细。一打听才知道,她根本不是什么鲁大人的远房侄女,而是你的未婚妻-----陈雪音。”
“什么,是她!”皇甫夜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曹若燕貌似不安地点点头:“刚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我师兄调查的事情从来没有出过错,父亲不放心,又派人去查了查,果然是这样,这个女孩不是别人,的确是陈雪音。”
皇甫夜听到这样严肃的口吻,又看看曹若燕脸上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开玩笑,也就不得不相信了。急得在屋里踱步,好一会才停下来,看着曹若燕,焦急地问道:“能不能不要让她来?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在这里。”
曹若燕刚才一直观察着付瑞海的表情,认定他的焦急和不安并不是装出来的,心中的顾虑彻底打消了。她故作无奈地摇摇头:“这恐怕不行,爹爹都和他们说好了,如果临时毁约,会让爹爹为难的。父亲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但是我还是和你说了,目的就是希望你能想个办法,躲躲吧。”
《诸界第一因》
“可是这里能往哪儿躲啊,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她不就得天天来吗,难道我要天天躲起来吗?”皇甫夜为难地说,忽然又想起什么,紧张地问道,“她不会已经知道我在这里来吧?”
“不会的,这点你可以完全放心,当初爹爹知道你的身份以后,为了保护你,他就下令不让手下说出你的事情,而且你住在这里的情况也只有我、爹爹、师兄三个人知道。不过,”曹若燕不安地看了一眼皇甫夜,继续说道,“让你每天躲起来确实不是一个好办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