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争夺这天下,跟着受苦受罪的总是女人。墨谣听得心里不痛快,垂下手不说话。
“都是好几年前的旧事了,”苏倾看她脸色不好,摸摸她的头,“我要去见一个人,他的才学很不错,做事又很大胆不拘泥小节,我有意提拔他。待会你替我陪陪他的夫人,好不好?”
墨谣点头答应,能让苏倾称赞的人,想必真的很不错,他的夫人,应该也是个知书达礼的女子。
等她绕到前厅,看见一身青绿衣裳的女子,坐在花梨木桌边,两手各抓着一块糕点时,真有点哭笑不得。绿衣女子抬眼一看见她,就急忙忙地把糕点塞进嘴里,三两步奔过来,大叫大嚷:“墨谣!墨谣!原来是你!”
墨谣被青竹搂得喘不过气来,一面推她一面说:“擦手了没有,点心渣滓都蹭了我一身啊……”
青竹退开两步,把手在自己身上胡乱蹭蹭,笑嘻嘻地说:“好了,这回干净了哦。”接着有拉过墨谣,上上下下地看:“刚才于楚说,叫苏倾大人的未来夫人来陪我,我还没当回事,什么大人的夫人,跟我也聊不到一起去。没想到,这大人物的夫人,原来是你。”
墨谣瞪她一眼:“我才不像你那么不知羞。”苏倾大力称赞的人,竟然是于楚,这实在太出乎墨谣的意料之外。在她心里,于楚还是那个吃软饭的,跟才学二字,沾不上边。
青竹思索片刻,又问:“看来苏倾大人对你不错,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那个子祯呢,他对你的心思,连我都看出来了,你们就这么结束了?”
“我跟他没关系,”墨谣低头,不想说这个话题,勉强一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总不能咬回来吧。”
苏倾跟于楚相谈甚欢,要留他在奉元殿一起用晚饭。苏倾习惯了深居简出,很少招待外人,看来对于楚的确满意。在饭桌上,墨谣又多打量了于楚几眼,不知道是不是人靠衣装的关系,于楚举手投足间,竟然也显出几分运筹帷幄的气势。墨谣暗自吐舌,从前真是看走眼了。
饭菜上桌,墨谣先夹了一块烟熏兔肉。还没送进嘴里,就被苏倾一把按住手腕:“这个太咸,对你的肺病不好。”墨谣拉拉扯扯不肯放开,苏倾牢牢摁着她的手,低头凑过去,就着她的筷子尖儿,把兔肉一口口吃了。
青竹在对面,看着他们两人的小动作,用手肘戳戳于楚,挤眉弄眼地说:“苏倾大人很体贴,比子祯好得多。”于楚可不像青竹这么没心没肺,他心里清楚知道子祯是谁,这时候不好提起,只能咳嗽一声掩饰过去,催促青竹:“快吃饭。”
送走于楚时,苏倾对青竹格外和善,叮嘱她:“有空就多进宫来,陪陪墨谣,她现在要养病,不能经常出去。你常来,她就不会闷坏了。”
于楚拉着青竹走下台阶,才悄声对她说:“以后在这两个人面前,再也不要提起子祯这个人,半个字也不行。”
青竹迷惑不解:“苏倾大人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因为墨谣有过这段经历就嫌弃她的。”于楚看她一派天真,气得直发笑:“总之叫你别提就是别提,墨谣还是小事,他们两人之间的陈年旧账,才真要人命,你记住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