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胡大鹏双目圆睁,脚步连连后退,面色苍白的看着朱樉道:
“你……你要干什么?”
“放心,没到时候呢!”
朱樉大嘴一咧,继续朝着朱棡伸手道:
“拿来!”
朱棡也被吓到了,不知如何是好:
“不是,二……”
“拿来!!!”
朱樉面色一沉。
朱棡心中一颤,赶忙“仓啷”一声抽出腰间的绣春刀,正欲递给自家二哥。
一旁的朱标却飞快前,拉着朱棡的胳膊冲朱樉道:
“你到底要干嘛啊?”
“相信我!”
朱樉面无表情道。
“你……唉!”
朱标幽幽一叹,松开抓住朱棡胳膊的大手。
朱棡赶忙将手中的绣春刀朝前一递。
朱樉伸手接过,看着能倒映出自己脸庞的刀刃,冷笑的看着胡大鹏道:
“胡公子,你刚才不是说本王的身边没有美人吗?”
“正好,本王也不信你这边能有什么美人。”
“那么一切都清楚了,问题就出在我们的眼睛,要么是你有眼无珠,要么是本王看不真切。”
“既如此,我们就以眼为注,谁输了,就用这把绣春刀挑出自己的眼睛搁在这桌子!”
…………
此话一出,整个教坊司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吓坏了,倒吸冷气声此起彼伏:
“嘶~”
那些朝廷命官早已是满头冷汗哗哗直落,完了,这下可不是趟浑水的程度了!
朱标和朱樉相视一望,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一抹惊骇。
就连紫云彩烟这些教坊司的姑娘也是俏脸苍白。
胡大鹏眼中的瞳孔更是缩成了针尖状,看着朱樉手中的绣春刀,语气都一阵发颤:
“秦……秦王殿下莫要开玩笑,仅是赌斗而已,何需如此?”
一众朝廷命官齐齐点头:
“对对对,无需如此,无需如此。”
朱标和朱棡则是飞快前一步,一左一右拉着朱樉的胳膊,悄声道:
“二弟你疯了吗?就为了这个家伙冒这样大的险?”
“是啊二哥,不至于不至于!”
朱樉嘴角一勾,把玩着手中的绣春刀,根本不听众人所言,双眼一直死死的盯着胡大鹏:
“怎么着?怕了?”
“那这样,你现在跪在地,朝紫云彩烟他们磕一百个响头,再叫本王一声爷爷,之后爬回你家,这事就算了!”
胡大鹏听到这,眼球瞬间血丝密布,气的浑身发颤:
“秦王殿下不要欺人太甚!”
朱樉大嘴一咧:
“不欺人太甚还能是秦王殿下吗?”
“你……”
胡大鹏咬牙切齿,被朱樉这句话怼的没了下文。
也就在这时,周围断断续续的传来声音:
“爬吧,快爬吧!”
“胡公子,叫爷爷总比没眼睛好啊!”
“是啊胡公子,别把事情闹大!”
“…………”
胡大鹏面色一沉,循声望去,一众朝廷命官却又飞快闭嘴巴,但望着他的眼神却饱含希翼。
没办法,那可是秦王殿下啊,虽然自家圣成天骂,然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输了,难道真能让他挖眼睛去?
当然,不挖还好,要是挖了,那可就全完了!
朱元璋的脾气别人不知道,这些朝廷命官怎么可能不了解?
到时候,别说胡大鹏死无葬身之地,身为旁观者的他们也一定逃不掉!
基于此,这些人自是想看到局面和解,反正无论如何不能见血。
可胡大鹏看到这,心中却是接连升起怒火,当下脑袋一热,直接看着朱樉道:
“秦王殿下打的好算盘,您明知道在下没那个胆子,就算输了也不可能对您动手,这场比赛根本不公平!”
“如何不公平?”
朱樉扛着绣春刀,冷笑的看着胡大鹏道:
“本王又不是那种赖账的小人,要是输了,不用胡公子你说话,本王直接动手挖去自己的眼睛。”
“到时候不管本王怎样,都跟你毫无关系,但……”
说到这,朱樉紧握手中绣春刀,单手一伸,刀刃直指胡大鹏的双眼:
“要是你输了,本王倒是可以帮忙,替胡公子你挖去一只眼睛,不用感谢的那种。”
胡大鹏满面苍白,看着眼前锋利的绣春刀,那股森然似乎能通过刀刃传达到自己脸,额间登时渗出一滴滴冷汗,心里也有点后悔。
可朱樉的话已经将所有的后路堵死,这里又有这么多人眼睁睁的看着。
再加这场比赛胡大鹏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根本不可能输,思及至此,当即点头道:
“一言为定!”
“爽快!”
朱樉眼角微抖,嘴角掀起冷笑的同时,单手一翻。
“嗖”的一声响,朱樉手中的绣春刀当即向后飞去,直直的插在勾栏台子前,一阵摇晃不止。
教坊司众人看到这,只觉得脑海轰鸣。
恨恨的看了一眼胡大鹏,无奈的看了一眼朱樉,似乎已经能想到之后的景象,齐齐双腿发软!
朱标更是急的直跺脚,朱棡也是手足无措。
等到两人相视一望,才想起此事还有转机。
当下也不顾忌那么多了,齐齐前一步,刚想对众人说出自己的身份将此事善了时。
朱樉却直接转过身子,双手一伸,拉着朱标和朱棡的胳膊,头也不回的朝着二楼走去。
紫云彩烟以及余下的六个姑娘赶忙紧随。
胡大鹏则是不紧不慢,嘴角掀起一抹冷笑,缓缓朝着勾栏台后走去。
只因那里有一张熟悉的脸庞,不是别人,正是教坊司正李海。
…………
教坊司,二楼。
“咣当”一声踹开房间大门,朱樉拉着朱标和朱棡迈步而入,同时心中一动,暗自道:
“建造!”
朱樉话音刚落,脑海中便响起“叮叮当当”的敲击声,嘴角也缓缓掀起一抹冷笑。
朱标和朱棡见状,却是又气又急道:
“哎呀二弟,你现在怎么还笑得出来呀?”
“是啊二哥,眼睛,那可是眼睛啊,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拿来赌呢?”
朱樉眸光一闪,刚想开口对朱标和朱棡解释,身后却传来一声惊咦:
“二弟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