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密报,南宫景重伤卧床,命不久矣,所以他笃定了玉墨兰根本没有办法让南宫景出来。
玉墨兰拦着他,眯了眯眼,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看来对方是知道了南宫景重伤的消息。
若是她不肯承认南宫景重伤,那就是默认了南宫景叛城出逃,让南宫景到死都背负骂名。
可若是她承认南宫景重伤,势必会扰乱军心,损伤我方士气,届时敌人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
进退两难的局面,没一个选择都暗藏杀机,真是好毒的计谋!
玉墨兰心里冷笑,只可惜对方算露了。
“可若是我能够把王爷请出来呢?”她冷声反问,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慌乱。
陈德有一瞬间的狐疑,但是看到玉墨兰眼中的惶然,心里坚定,当即就道:“不可能!”
玉墨兰冷笑,正打算开口,却听见身后一不急不缓的声音。
“哦?你为何如此笃定,莫不是之前就有人告诉你,本王不在这里?”
这一声,却是南宫景说的。
陈德一看到他,瞳孔一缩,浑身发软,颤抖地道:“景王爷!”
百姓们一听,是他们心中崇拜的战神南宫景,纷纷跪地叩拜。
而陈德却是已经吓得无法行动了。
南宫景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缓缓走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直接取下了玉墨兰手里的长刀,架在了陈德的脖子上。
面容冷沉如水,“说!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陈德这才反应过来,慌乱跪地,背后衣衫湿了大片。
“王爷饶命,草民之前心有疑虑,才斗胆询问王妃。”
“呵,”南宫景冷笑,“你真当本王是傻子不成?”
说着,又将剑抵近了两分,冷声道:“你若是不老实交代,你的家人孩子,可能就不保了。”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士兵压着一个妇人跟两个孩童上前来。
妇人一看到陈德就哭起来,“当家的,这都是咋回事啊!”
陈德心头一紧,目光凌厉地看向南宫景,“我不过是说了两句激愤之言,王爷便要杀我家中老小,如此残暴不仁!”
南宫景冷笑,“激愤之言?你胡言乱语扰乱民心,污蔑亲王,光这两条,就够你满门抄斩!”
“况且本王看你居心不良,肯定别有图谋!”
玉墨兰看着南宫景额头上的冷汗,心里发紧。
她知道南宫景的双腿已废,根本无法直立行走,如今能出来,肯定是用了激进的法子,是万分痛苦的。
心里着急,她看向了陈德,眉目更冷了几分,隐有杀意,“本妃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陈德狠了狠心,“我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左右你们有权有势。要杀要剐我无话可说!”
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蛊惑民心!
玉墨兰忽而冷笑,“你既然坚守你心中所谓的忠贞,置自己的妻儿于不顾,当真是狠心绝情。”
说着,她凉凉看向了那个妇人,冷笑道:“你也都听见了吧,你的男人根本不愿意管你们死活,可你不同,你是一个母亲,为母则刚,你难道希望你的孩儿为女昌为奴受尽折磨,永世不得翻身吗?”
那妇人神色一凛,作为母亲,她哪里能看自己的孩子受伤害。
她挣扎了一瞬,扑通跪地,“王妃饶命,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求你放我孩子一条生路。”
陈德神色一紧,目眦欲裂,“李香!你住口!”
李香却不管不顾,求着玉墨兰放过她的孩子。
这回是南宫景开的口,“本王向来公私分明,不会牵累无辜,若你肯说出事实,且没有参与此事,本王做主,恕你无罪。”
李香忙磕头谢恩。
百姓们面面相觑,也不明白是咋回事,但是看着眼前的情况,都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造次。
而人群中原本叫唤的最厉害的几个人,此时都低眉顺眼,却又暗中摸上了自己腰间的佩刀,随时准备攻击。
那边李香已经开始说道:“民妇这段时间总是看到我当家的早出晚归,还结交了一些奇怪的人,我心里疑惑,问了几回都没有问出来,昨天当家的突然让我买了肉给两个孩子吃,还说啥以后带我们过好日子。”
“民妇心里惶恐难安,夜里看他起来偷偷跟出去,就听见他说啥勤王的,王爷饶命,我真的啥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