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洺湖莫名其妙的追问,倒是让太后有些疑惑,“丫头,你这是又要闹哪出啊?”
“高洺湖不明一事,”高洺湖一边说着,一边信步走到太后面前,沉着声音继续说道,“娘娘您怀上皇上的时候,先皇应该还在江南巡视,对吗?”
“你……”
“这后花园只有您与高洺湖二人,娘娘便无需再隐瞒,毕竟纸包不住火,早晚有一日,要真相大白的!”
高洺湖偏头看向身后的北堂谨瑜,他没有刨根问底的询问,而是直接点头应下,“只要朕能办到,自不会拒绝你。”
“帮我除掉德贤皇贵妃,只有这样,才能讨太后的欢心。”
这话一出口,北堂谨瑜便绕到高洺湖面前,一头雾水的追问道,“既然你怀疑母后陷害高王,你为何还要……”
“想要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死掉,就必须要成为她最信任的人,因为只有信任,才会让人放松警惕。”
高洺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捧住北堂谨瑜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张让自己迷茫的脸,再次想起当年绣球哥哥与自己说的那番话。
你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当双倍奉还!
绣球哥哥自三岁开始习武,又是一天生的习武好料,深得师傅喜欢。
兴许是每日与江湖侠士混在一起,身上也沾染了一些江湖人的侠气,高洺湖更是受绣球哥哥的影响,做事从不拐弯抹角。
“北堂谨瑜,要不要帮我,就一句话的事。”
“你让朕帮你做什么?”
“今夜带我一同回宫。”
高洺湖把手从北堂谨瑜的脸上滑落于衣襟前,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戳着他正在加速的胸口,脸上的笑更加灿烂,“北堂谨瑜,只要你肯帮我,过了今夜,这世上便不会再有德贤皇贵妃,朝廷更会少一波张扬跋扈的狂徒,何乐而不为呢?我的皇上,你就不要再犹豫了。”
“你呀,”北堂谨瑜一把抓住高洺湖在自己胸口上猛戳的手指,放到嘴边轻吻,这才又继续说道,“总让朕没办法拒绝你,可你不许胡来,德贤皇贵妃身后的母家势力,就连朕,都得要好好掂量一番。”
“我才不怕呢。”
高洺湖推开抱住自己的北堂谨瑜,向后倒退了几步,便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耸了耸下巴,自信满满的说道,“甭管德贤皇贵妃的母家势力有多强,若这个女人自己在宫中作死,还有谁能保得住她?”
要想在宫中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要学会利用别人的软处,只有这样,才能百战百胜。
因此……
“北堂谨瑜,等着瞧吧,明日一早,你只管下令捉拿德贤皇贵妃一家满门,一个都不能留!”
“好,朕倒是要看看,朕的洺湖,到底有多大能耐。”
“成交!”
两人达成一致,太后留下来的阴霾,瞬间化为乌有,相视一笑之间,两颗原本遥不可及的心,再一次紧紧贴拢。
白日里的闷热,随着太阳东升西落,一轮残月挂于空中,便消散了一大半。
而正在天刚刚暗下时,一辆如魅影一般的马车,悄无声息的从夜高池行宫的侧门驶出,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至于宫中,自从德贤皇贵妃被蜜蜂蛰到半死,便没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一时之间,后宫倒是“祥和一片”。
“郡主,您这是要带小青去哪儿啊?”
此刻的小青,穿了一身白色的纱袍,头发乱蓬蓬的披散在脑后,脸上被胭脂涂得红一块白一块,在夜里猛的这么一瞧,甚是吓人。
而高洺湖却是一脸喜滋滋的带着小青在宫中穿梭,地形早就已经摸透了,又有北堂谨瑜帮衬,撤走巡视的御林军,后宫静的很。
“哎呦,你小点声,要是让人瞧见了,人头落地,本郡主可不管你。”
“郡主,您……”
“嘘!”
小青的话还没说出口,高洺湖便立刻把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静音的手势,便竖起耳朵听着,从远处传来的鸟叫声。
这声音怪的很,断不是鸟儿发出的声音,反倒像人在学鸟叫。
嘭!
高洺湖抄起地上的石头,冲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丢了过去,石头刚落地,便见赵婕妤带着一戴高帽的男人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啊!”
“小青!你给我小声点!”
高洺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大惊小怪的小青,便又看向赵婕妤身边的男人,穿着一身黑白无常的衣服,眼圈被黑炭涂得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