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生生日?
白葭又怎么可能会知道白寒生什么时候过生日?
从小到大,白寒生对她不闻不问,她甚至连一声“爸”都没有喊过,在白寒生的眼里,女儿永远只有白露一个。
白葭记得,有一次,后爸喝醉回家,一看到她,就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抓起手边的椅子就朝着她的身上打去,她哭着跑出了家,那时候的她很傻很天真,就慢慢的走,走了整整三个小时,终于走到了白家。
站在门外,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抬起手,敲了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保姆,看她穿得破破烂烂的,脸上还肮脏不堪,就转回身去,拿了一碗饭出来递到她的手里。
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碗,心都疼了,还了回去,“我不是乞丐,我来找我爸爸。”
“爸爸?”保姆又将她打量了一遍,显然有些不信,这时,里面传来白寒生的声音,“谁啊?”
保姆回头,踌躇了半饷,才说,“有个小女孩,她说她来找爸爸的。”
然后白葭就看见白寒生抱着白露站在她的眼前,高大英挺的他,像极了童话书里描叙的父亲形象,可他看着她的那双眸子却异常寒冷,就真像看一个乞丐一样的看着她,“你来干什么?难道你妈让你来要钱的?”
要钱……
看着他鄙夷的眼神,白葭的心就像被割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门口的冷风灌进去,又凉又疼……
就在这时,白露忽然伸出双手搂住了白寒生的脖子,大声的哭,“爸爸,我害怕!”
白寒生寒凉的眸子立刻变得温柔起来,轻轻的拍着白露的后背,细声安慰,最后,转过头来,厉声呵斥她,“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吓到我女儿了!”
从那以后,白葭再也没有主动找过白寒生,甚至,在她的心中,早已经没有爸爸这个词!
所以,不管白寒生是过生日还是干什么,她从不关心。
楚慕言抬手在白葭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怎么这么认真?”
白葭回神,黯然的垂下眼睑,抱紧了怀里的苏瑞景。
她是真的同情可怜苏瑞景,所以才会这样帮景佳人,看到现在的苏瑞景,她就情不自禁的想到自己。
耳边楚慕言的话,让她微微有些不耐烦,“我想什么跟你没关系,白寒生什么时候过生日跟我也没关系,我说了,以后,我不会再管你和白露的事,你想什么时候离婚就什么时候离婚!”
楚慕言拧着眉,打量了白葭片刻,将手缩了回去,“生气了?”
白葭只是紧紧的抱着苏瑞景,一声不吭。
楚慕言一向不喜欢拿自己的热脸贴别人的冷屁股,他沉重的鼻息暗沉的响起,深深的看了白葭一眼,转过身去,双手握在方向盘上,脚下油门一踩,将车再次开了出去。
公寓楼下,停了车,楚慕言目视前方,冷淡的开口,“给你三天时间准备,收拾好东西,三天后,我来接你回家!”
不容抗拒的语气,直接对白葭下达了命令。
白葭还是没吭声,抱着苏瑞景下了车,对于他的话置若罔闻。
掏出钥匙打开门,景佳人已经坐在沙发上等他们了,苏瑞景看见景佳人,张开双手兴奋的跑了过去,“干妈!”
景佳人听着这一声干妈,心里酸涩得厉害,伸手接住苏瑞景,将他抱在了怀里。
白葭关上门,走进去在景佳人的身旁坐下,开门见山,“佳人,今天我让傅司南把他的骨髓化验报告拿来给王恺看了,王恺说,很相近,具体能不能用,要看明天的活体验证。”
“什么?”景佳人全身的神经一下绷了起来,脸上有怒意,责备的望着白葭,“你找他做什么?”
白葭用力的抿了抿唇,看着她不说话。
景佳人的眼眶倏地红了,嗓音抑制不住的拔高了几度,“你知不知这样做,会让别人怀疑,你知不知这样,就会让我苦心隐瞒的事情暴露?白葭,你到底有没有为我想过?如果不是不得已,你以为我不会去找傅司南吗?”
这一切,白葭当然知道……
“你怎么能这样?我那么相信你,我甚至还把小景交给你,可是你呢……你……”
一想到傅司南知道了真相,就会把苏瑞景从自己的身边抢走,景佳人悲伤的哭出了声,“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呜呜……你怎么能这样!?”
白葭忧伤的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一片清明,她走过去,蹲在景佳人的身前,伸手将景佳人和苏瑞景一起抱住,“佳人,我知道,你心里的担心和你的害怕我都知道。”
喉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她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可是,王恺说,小景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多久了,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骨髓,小景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