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
白寒生坐在楚慕言的对面,心里很紧张,虽然楚慕言算是他的女婿,但是他每次看见楚慕言,就会被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震得喘不过气,特别是,白家的经济命脉现在都握在楚慕言的手上。
“小言。”他尴尬的笑了笑,伸手把茶杯推到楚慕言的手边,“你这么急找我,是合同出了什么事?”
合同?
楚慕言淡漠的勾了勾唇角,嗓音清淡得不含一丝情绪,“不是。”
不是?
白寒生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搓着双手笑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还以为是合同出了什么事,吓得我急急忙忙的赶了回来。”
虽然楚慕言并不怎么喜欢白寒生的为人,但这个时候,他不能在白寒生面前摆谱。
“我开门见山的说吧。”他优雅的交叠着双腿,手随意的搭在腿上,没有公式化,而是像拉家常一样的,跟白寒生聊天,“小白的事,你都知道吧?”
小白……
白寒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小白是白葭,白寒生迟疑的看向他,“你指的是什么?”
楚慕言挑了挑眉,直接进入主题,“乔安夏!”
“什么!?”白寒生吓得一下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盯着楚慕言,心脏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他看了眼旁边,保姆们都进厨房里忙去了,整个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人,他才抬起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尴尬的笑了笑,慢慢的坐了下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楚慕言微微皱起眉,狭长的双眸轻轻的眯了一度,虽然他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满,可白寒生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
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确实不明白。”
“呵……”楚慕言低低的笑了一声,手指在腿上轻轻的点了两下,“如果你真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那么……楚氏的合同只跟你签一年,明年你自谋出路吧。”
话音刚落,他作势站起身,没有说任何告辞的话,转身就走。
“小言!”白寒生立刻起身,伸手拉住了他。
楚慕言停下脚,却没有回头,冷冷的笑了一声,“现在明白了?”
这件事对于白寒生来说,就是他这辈子欠白葭的,虽然之前,他拿这件事一再的要挟白葭,可他却从没有打算真的说出来过。
不管怎么说,白葭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但是现在在利益面前,他却不得不向楚慕言低头。
沉沉的叹了口气,他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点点头,“坐下说吧。”
楚慕言勾了勾唇,甩开白寒生的手,走回去坐下。
白寒生低着头,不敢看楚慕言的眼睛,心里忐忑得不知所措,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
“看来,你还是没有明白。”楚慕言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正欲起身,被白寒生急急的叫住。
“我不是不明白,我只是在想,应该怎么跟你说。”
白寒生痛苦的闭上了双眼,往事就像放电影一般的在他的脑海里一一闪过。
“白葭是我和苏曼琳的女儿,当年我愧对她们母女,就那样把她们赶出了白家,我没想到,曼琳为了女儿,竟然那么快就随便找了个人嫁了,而那个男人……”
他哽咽了一下,慢慢的睁开双眸,眼底早已蓄满了晶莹的泪水,“那个男人是一个赌徒,又爱酗酒,我一直都知道,可我却从没有给过曼琳和葭葭一丝关爱,就让她们母女被那个男人欺负了那么多年……”
这些,楚慕言早已从白露的口中得知,他没时间,也没心情在这里听白寒生的忏悔,冷漠的打断了他,“我现在就问你,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白寒生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一脸茫然,“还能怎么处理,那件事,当年不是已经处理好了吗?”
“真的?”楚慕言讥讽的勾起唇角,端起茶几上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你确定已经处理好了?”
白寒生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的点点头,“是,是啊,我帮葭葭入了户,又,又把她送出了国,相安无事了这么多年,还需要怎么处理?”
相安无事?
如果真的是相安无事,苏曼琳又怎么会迫不及待的想把白葭带出国?
楚慕言吸了一口气,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小白在韩国那几年没出事,你认为这就代表,她回国,回到安城来,那些事不会再被人拿到桌面上来说吗?”
这话说得,白寒生愈发不明白了。
“怎么可能!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又有几个?她现在是白葭,不是乔安夏!更何况也整了容,又有谁能认出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