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生觉得楚慕言这话说得特别的饶,都把他给绕糊涂了。
什么知道的真相不是真的真相,什么意思?
他皱紧眉,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你。”
“葭葭的后爸……”刚说这几个字,白寒生的脸上就现出了一丝难堪,甚至还有些自责,“那个男人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每次喝醉酒之后,回去都会打葭葭……”
这些和白露说的无差,楚慕言也知道那个男人的为人,他打断了白寒生的话,“说重点,这些我都知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当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呃……”白寒生抬起手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下面的话让他有些难以启齿,“那个男人,他在外面赌输了钱,就把葭葭和曼琳作为赌债卖给了那些人。”
双手在身前紧紧的握住,十指用力的抠着手背上的皮肤,“那天晚上,他又喝多了,就对葭葭起了歪心思,想……”
他抬起眼皮,偷偷的看了眼楚慕言脸上的表情,见楚慕言还算平静,才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想猥琐葭葭,葭葭肯定不会束手就擒,跟他纠缠的时候,葭葭误手上了他……”
楚慕言皱眉,“是怎么误手上的?”
白寒生愣了一下,“什么?”
楚慕言提醒他,“比如用了什么东西自卫,是用什么东西打上他的。”
“哦。”白寒生了然的点点头,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不太确定的说,“好像是锅铲,又好像是壶,我……不太记得清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又不是当事人,能记得清才怪。
楚慕言敛眉沉思了一会儿,抬起眼眸,镇定的看着白寒生问,“是击中了那个男人的头?”
“对!”这一点白寒生还是可以确认的,“就是不知道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击中了那个男人的头,当时就打出血来了,葭葭看到那个男人一头的血,吓得就跑了。”
只要能确定这一点,楚慕言就觉得够了!
因为致命伤是胸口的那一刀,如果白葭在击中那个男人的头部时,受到了惊吓,是不可能再转身去找什么刀子,再给那个男人补上致命的一刀。
毕竟那时候的白葭,年纪并不大,心里对血的恐惧,已经足够让她崩溃,唯一的反应就是逃离现场,怎么可能会在挣脱,受了惊吓之后,又补上一刀?
这个结果让楚慕言很满意。
“好,知道这些就够了,我有事,就不打扰了。”
“这就可以了?”白寒生一脸茫然,脑袋里都是懵的,他完全不知道楚慕言的用意,他都还没想明白,楚慕言就已经离开了白家。
他的身体慢慢的靠向身后的沙发垫,抬手摸着下巴,沉思着,“这个楚慕言到底怎么干什么?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来自他的身后。
“白寒生!”
女人的尖叫声就像午夜传来的鸣笛声一样刺耳,白寒生吓得险些从沙发上跳起来,惊愕的回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女人,他的脸瞬间沉了下来,“夏以霜,你有病吗?你知不知道站在别人身后忽然大叫,是会吓死人的!”
“吓死人?”夏以霜双手叉腰,像个泼妇一样的大步流星走了过去,“吓死你又怎么了?白寒生,我问你,这些天你死哪去了?怎么不回家?”
白寒生转过身,抬手理了理自己西装的衣领,冷漠的站起身,冷哼了一声,“我去哪了,跟你没关系!”
“没关系?”夏以霜这几天憋在心里的火气瞬间被点燃,几步走过去,从身后拉住了白寒生的手臂,“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我可是你老婆,你晚上睡在哪,难道我不该过问吗?”
白寒生烦躁的甩开夏以霜的手,见夏以霜再次朝他伸出手来,他用力的推开了她,“你现在已经问过了,我可以走了?”
夏以霜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体,一抬头,就对上白寒生那寒凉的眸子,里面甚至还泛着刺骨的嘲讽,她气得抬起手指着白寒生就骂,“你!你个混蛋,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
有哪个男人在外面偷了腥,会主动跟老婆承认的?
白寒生也不例外,就算看清了夏以霜的嘴脸,就算现在后悔当初为了她,而和苏曼琳离婚,可毕竟都这么多年了,白露也都这么大了,这个年纪,如果不是忍无可忍,逼得退无可退,是不会轻言离婚的。
“别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在我的头上。”他拧着眉,厌烦的瞪了夏以霜一眼,“公司还有事,我就不陪你了。”
“公司?”夏以霜气得脸都绿了,“白寒生,你确定是公司有事,而不是出去找女人吗?”
白寒生皱眉,冷冷的瞪了夏以霜一眼,“不可理喻,我懒得理你!”
话音刚落,他抬起腿,再没多看夏以霜一眼,朝着门口大步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