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慕言接到法院即将开庭审理白葭案件的时候,一颗心都提了上来,这一次,不管白葭怎么倔强,他都会用自己的方式,为白葭开脱罪名!
就算不能直接开脱,也要让她受到最轻的判罚。
他不是不能等,他只是不想跟她跟着冰冷的墙面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他只是想每天晚上都抱着她,他只是想随时都能看到她脸上开心的笑容。
法院当天,警局派出了人员和律师,楚慕言这边也不怠慢,即便白葭再三强调自己会认罪,不需要律师为自己辩护,可楚慕言还是把自己公司,安城的第一大状陈瑞带到了法庭之上。
同时来参加庭审的,除了相关人员,还有很多记者。
对,很多……
密密麻麻的人群站在后面,十几个摄像头对着前面拍摄。
这让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倍感压力,而这个压力不单单是因为这些记者,还有就是第一大状。
安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厉害,他能够让一件已经成定局的案件,忽然反转翻盘,他甚至是刑事案件的高手,别人不在意的,或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往往都逃不过他那双睿智的眼睛。
先是警局这边对案情陈诉,所有的人在现场倾听了那支录音笔的内容。
无一例外,之前对白葭是杀人犯而谩骂,嘲讽的那些人,在听完了白葭对当年案件的陈诉后,他们全部都沉默了……
包括哪些喧哗,刚开始要让法院把白葭绳之以法,杀人偿命的那些圣母记者,现在也都不说话了。
在一个女孩从小就被继父殴打,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的地方,才刚刚十五岁,又被继父卖给了赌场,甚至在出卖之前,还想凌辱……
真的,但凡有一点点良心的人,都会觉得白葭杀了他,是情理之中的事。
谁能忍呢?
换做任何人,在那个时候,说不定都会做出和白葭一样的选择。
更何况,她只是自卫而已!
白葭始终低着头,心情平静的听着录音笔里的内容,在录音笔放完之后,警察又站起身,对白葭主动自首,陈诉当年案情,没有丝毫的避讳做了陈诉,最后,警察方,请法院酌情审理这个案件,希望能够从轻处理。
基本上,在庭审中,警察为杀人犯求情,这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
白葭慢慢抬起头,看着说话的那个警察,她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位就是楚慕言的师兄!
呵……
她心里轻轻的笑了一声,看来,楚慕言还真是用尽了手段,不惜在警察局里动用了关系,只为了让她能够轻判。
听完了警察的陈诉之后,法官看向被告方,“被告方,你们是否有证据可以证明当年被告被继父长期虐待,殴打,甚至卖了还赌债?”
陈瑞站起身,优雅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将搜寻到当年白葭手臂和脸上青紫的照片,递交给了法官。
“我们不但有这些物证,我们还有人证可以证明!”
法官看完了照片点点头,“好。”
首先站出来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婶,她走到证人席上,看了白葭一眼,开始陈诉,“我当年就住在他们隔壁,夏夏是认识我的,那时候,我们的房子很破,隔音效果并不好,几乎每天晚上我都能透过墙,听到夏夏的哭喊和求饶声,我们那的人都知道,乔建业就是一个畜生!不但新手捂死了他自己和前妻的儿子,又殴打乔安夏这个继女。”
大婶回忆起当年的事,忍不住热泪盈眶,“乔建业在我们那里非常不好惹,人混蛋不说,而且还是个小混混,虽然我们明知道夏夏被他虐待,可我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啊,没有人敢出面去帮她,这个孩子命苦,从小就被打,没有一天,她身上是好过的……”
不得不说,大婶声情并茂的讲述,为白葭博得了很多的同情心,有些哭点低的甚至都潸然泪下。
本来这件事,白葭从没有觉得自己无辜过,可听完了大婶的话,她想起自己灰暗的童年,竟然也跟着默默的流下了眼泪……
往事不堪回首,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
大婶陈诉完以后,陈瑞站起身,“现在请第二位人证。”
白葭抬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个子高大,举止从容,白葭的心忽然一紧,下意识的抬起头。
男人在走到证人席时,对着白葭轻轻的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