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斩钉截铁的两个字将井皇叔的顾虑全然击溃。
“长缨放人。”
三人并肩向外走去,长缨快走几步赶上:“朱冉成,井王爷让我带句话被你,如若有一天你愿意来南盛国,井皇叔将庇佑你一世无忧。”
冉青腾的火气冲到了脑门,张嘴就要说话,被冉成狠狠的瞪了回去,他缩着脑袋,颇受委屈的模样,让慕青一晚上的心情忽然就变好了。
朱冉成大步离开,两人跟了上去,被长阳拦在院门外的紫苑和紫南紧跟着慕青身后,再不敢轻易离开半步。
冉青低垂着脑袋亦步亦趋的紧随冉成离开,慕青转身回来自己的居所。
冉成铁青的脸色,不虞的看着冉青,这么多年的兄弟,冉成都是和颜悦色的,即便冉青犯了错误,也是小惩大诫,从未像今日这般动怒。
冉青规矩的站着,眼睛盯着脚尖,他的争强好胜,以命相博在冉成面前统统都收敛起来。
“啪”,冉成将手里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破碎的瓷片差点划伤到冉青,他原地不动,大气都不敢出,冉成温怒的声音响起:“可是知道错了。”
冉青不服气的嘟囔着:“哥,他们欺人太盛,慕青是我们的表妹,是北国的公主,他们这般作为就是在打脸我们北国,我们忍气吞声,他们就会觉得我们北国好拿捏。”
冉成气得有点哆嗦,“好拿捏?北国公主被南盛国井皇叔教训,若不是墨国战王及时赶到,恐有生命之忧,北国皇室却无动于衷,你难道真的以为,我们这里就没有北国的探子,发生的事情就能瞒得过我们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
冉青睁大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冉成:“大哥,不会的,姨母怎么能不在慕青表妹的生死?”
“姨母心疼有何用,我们那位皇上心里容得下就是他的江山社稷,我们这些人都是他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皇子是,公主是,北国所有的臣民都是,我们的车队里一下子少了这么些人,不要天真的以为是巧合。”
“哥,他们该不会是死了吧。”冉青虽然习武,却从未上过战场,未见过真正的血腥。
冉成冰冷的手径直抚上他的肩膀,颤抖的身躯投入阴影全然将烛火微弱的光芒遮住了:“我看多半是那些刺杀井皇叔不成,反被人家斩草除根了,去对付慕青,不过是给北国皇室一个警告罢了。”
冉成颓废的跌落在地面,他的最后一丝气力在说完这番话之后消失殆尽了,他想要护住慕青,自己就要变得足够强大。
曾经他以为北国会是他大展宏图的地方,坐稳丞相之位,辅助九皇子登基,便是慕青在墨国最大的依仗,现在看来,他真的有些可怜、可悲、可笑,这样的想法要经历十年,或许二十年,可这些日子当中慕青要饱受多少的担惊受怕,甚至于威胁生命。
他等不了太久,木然的望着窗外,或许他还有一条路可以走。
翌日早晨,天气极好。阳光和暖,春风如勲,少了几许初春的寒冰,正是外出赏春的大好时机,他们这些应景赶路,多少有些惆怅。
晴儿趴在车窗上,马车走在山间小道上,地上还有积雪未融,低洼不平,一路摇摇晃晃,就像是不倒翁似的,暗一亲自驾车,都很难让马车四平八稳。
马蹄子上都绑上了防滑的棉布,连带战王等人都坐在马车内,侍卫们也都坐在马车前面或是后面,马儿都套上车辕,一起拉车,这样才更稳妥。
战王出行一贯骑马,遇上这样湿滑难行之路,未免意外,只能暂时坐到慕青的马车上,他浑身不自在,慕青的马车还算宽敞,晚霜和奶嬷嬷去了第二辆马车上,紫苑驾车,紫南也被赶到了后面的马车上,紫苑旁边的位置此刻坐着墨量。
阳光透过车帘的缝隙,点点倾撒在战王修长精廋的身躯上,如水银流动,勾画出坚毅完美的线条,柔和的光晕笼罩在他的周身,掩不住他眸中流转的邪魅。
“不足半月便会到了墨国,可想过如何解释你与晋王妃相同的容貌?”墨卓澈冷不丁的询问,已是好意的提点,她们的真容不能一味的遮着,总有被揭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