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校园里的水井,月光投影在里面,泛着云黄色的光芒,她舍不得跳下去,她还年轻,以后会有大好的时光,她不愿意就这么窝囊的死去。
思来想去,她将主意打在了凤儿的身上,她是刘嬷嬷的亲身女儿,凤儿是刘嬷嬷偶然出宫捡回来的丫头,这么多年刘嬷嬷从未亏待凤儿,她有的,凤儿也会有。
养了这么多年,总该回报吧。她狠狠心,握紧拳头,觉得凤儿替她背黑锅就是应该,却不曾考虑到,于凤儿有恩的是刘嬷嬷,于她何干,人就是这样,骨子里太自私了,就变得狰狞,根本不会顾及别人,或许在求生面前,连刘嬷嬷的生死都无暇顾及了。
慕萱偷偷摸摸的起身,蹑手蹑脚的穿上衣服,绕过同寝室的其他熟睡的宫女,溜到了伙房,左顾右盼,觉得还算安全,才将厨房的门闩挑开。
借着灶台里的火光,看清了纸上的内容,她阴郁了好些时日的脸色变得明朗起来,灿烂的笑容爬上眉梢。
在她得意忘形地时候,一只大手悄悄地伸向她,就在一愣神地功夫,手中地信件被人抢了过去。
一口黄板牙,三角眼,一脸猥-琐样的中年男子-色-眯眯看着她此起彼伏的胸口:“我说你鬼鬼祟祟的来厨房干嘛,原来是有阴谋呀,怎么样?让老子抓了个正着,若是给王爷送去,你说,老子能得到多少好处?”
他盘棋双腿,索性做到一边,却不急于离开,更没有大喊大叫,将其他人招过来,慕萱断定,他另有所图,“我不过是看了一封表哥的来信,你拿去吧,看看王爷会赏给你什么。”
男子颇为懊恼的翻了几下,他不识字,自然看不懂,转念一想,不对,“糊弄我不识字,表格的信为何不大大方方的看,就是情哥哥的信都无所谓,王府可不管这些,你这么掩人耳目,保准不是好事,算了,我就拿着这封信,明日找个识字的给念念,不就得了。”
说完,还真打算要走了,这些慕萱有些急了。
伸手将门摁住,依靠在门上,甜甜的笑着,让男子心里直痒痒:“大哥,您看,何必让我的丑事人人皆知呢,谁年轻时不犯点错误呢,我这些日子攒了些银子,不足十两,拿来,全给您。”
十两银子,放在一般的穷苦人家,够用上几年了。男子刚要动心,却又退了回来,“钱,老子要,人也要。”
说完不顾慕萱的反抗,扑了上去,现在是深夜,慕萱又是做贼心虚,自然不敢嚷叫,生生的被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龌龊男人给占了便宜。
三更过后,男子才满意的放她离开,“告诉你,别以为就这么一遭老子就能放过你,明日的这个时候,老子还在这里等你,若是不来,老子就去王爷那里揭发你,不检点,倒是被赶出府,看你还怎么活下去。”
这个世道,凡是被按上不检点的帽子,都是要沉塘的,男子不傻,鱼水欢愉之后,自然知道她不是处子之身,还是个姑娘,却失了清白之身,若是让人知晓,比沉塘的惩罚更重。
慕萱气的浑身发抖,她就是再不济,也不能委身于这样的男人,一次已经时极限,却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可若是不顺从他,让战王见到她,那么报复的计划就彻底泡汤了。
男人将她抱起,混乱帮她裹上衣服,催促她去拿钱,扬言老子明日还要去赌场乐呵呢。
慕萱回到寝室,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恶心,恨不能将那个男人给一把火烧死得了。
染成的人回来禀报的很清楚,就连慕萱的表情都回答的很真切,染青翘起二郎腿,“大哥,你说慕萱死里逃生,不找个地方,悄悄地藏起来,居然还能跑到战王府,低三下四给人当奴婢,就她那副目中无人的孤傲,想必不安好心。”
“她本就是心肠歹毒的女人,都沦落到去当窑姐的份上了,还企图要与慕青一比高下,真是胆大包天。”染成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扎在门板上。
染青几乎是隔空跳起来的,“什么?她居然是冲着慕青来的,这丫头心思好歹毒,当初在北国,她事事针对慕青,我们都气不过,倒是慕青大度,从不计较,沦落到这步田地,不思悔改,还存折害人的心思,这样的人就给被抽筋扒皮,扔出去喂狗。”
染成目光中的坚定更深一分,“你等着看吧,我会让她悔恨不该遇上慕青的。”
“大哥,你是怎么知道她混进来的,王府不小,下人又多,平日里,我们根本注意不到那些刻意躲藏的人?”染青的疑问,引来染成的冷笑。
“是战王告知的,他最近忙于宫里的事情,担心分身不得,让慕青招到慕萱的黑手,特意嘱咐我留意的。”
“哦,大哥,那个阿福,你准备如何处理,上次他没能完成任务,还来向您索要一大笔经费,我倒是觉得,那个阿福留不得。”
“他们跟随上官在墨国多年,有些事情做起来,比我们手到擒来,凌睿智虽然被战王暂时护下来,也不是长久之计。”
染成寻思着该如何将这个消息不着痕迹的送到鹰王府,阿福的出现或许亦是可以用用的。
不出染成所料,凌睿智和云裳也留意到慕萱的存在,北国八公主,骄横孤傲,如男儿般在北国横冲直闯,见过其真面目的不在少数,云裳甚至在北国的宫宴上,还曾与八公主共饮一杯,自然记得她的容貌。
凌睿智拿不准慕萱此行的目的,他不是染成,不清楚慕萱的心思。在战王府住下这段时日,暂时脱离了鹰王的围追堵截,“云裳,你想办法乔装出去,探听下,送信来的人底细,我们既然要得到战王的庇护,也该出些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