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还不说话,又开口:“就一晚。”
“你以前也这么说。”
“真的!”
两人对视,最终还是梵知败下阵来,自暴自弃的躺下。
潋月躺在他旁边,心底有些激动:“咱聊聊吧。”
“睡。”
“就聊聊,聊完我就睡。”
梵知被她念的烦了,冷冷开口:“聊什么。”
潋月挪动身子靠的梵知更近些,小声道:“你这辈子有什么想做的没?”
梵知沉默片刻,语气恢复平静:“占个山头,种树放牧。”
潋月没想他会认真回答,自己倒是愣了,脑子转了一圈,才记起说话。
“喜欢安稳?”
“嗯。”
“我们一样。”潋月侧过身子,手撑起脑袋。
梵知没回话,潋月自顾自说着:“我就想存钱到离家远的地方买间屋子,天天晒太阳。”
梵知倒没料潋月要的这么简单,转头看她,开口问道:“为什么想离家远?”
潋月摇摇头:“不晓得。”
爹娘生养她,对她也极好,可她就是想逃。
还完生育之恩,给他们养了老,存够自己后半辈子的银两,就出去。
找个小镇或者没人烟的地方,天天晒太阳,不用干活,看看书养养猫,知足了。
“待在这适合你。”
潋月反问:“为什么?”
“外边凶险,你的脑子,不够用。”
梵知说的没错,江湖凶险,人心难测,潋月这单纯脑子,激灵时能算计别人,可她大多时糊涂。
就好比他这个认识不过几日的人,都能安安心心爬床。
潋月不懂梵知心中所想,若是知道,定会红了脸,她是个薄情人,对着爹娘都起不了打心底的亲近,可就是梵知,她没由来的想靠近他,待在他身边,很安心。
“我可以带着你。”潋月抛掉那些烦心事,专心跳戏起梵知。
“我不会一直在你身边。”
“我可以一直跟着你。”
“瞎话。”
梵知转过身子,抬手把潋月搂进怀里:“睡。”
再过十日,只消十日他把心魔给灭了,就消失。
潋月就似明月光,单纯。
他污秽,被光照耀已是荣幸,怎能去玷污?
窗外月明星稀,浅浅月光照着房内各怀心事的两人,相互依偎,长长发丝缱绻缠绕。
那晚之后潋月几日没来,也没招梵知去绾鬓,得了几日空闲梵知在床上睡了长长一觉,醒时冬不归来找过一趟,险些被梵知掐成了灰,一摆手,又赶回山下。
寅时。
再无睡意的梵知起身出了房门,露气的寒凉让他稍稍清醒些。
望向潋月紧闭的房门,心思杂乱。
自己好像有些舍不得走,这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想不起来……
梵知眉头紧蹙,头一回讨厌自己这随意性子,不去记细节!
心里还在怪自己,那边潋月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声响吓了梵知一跳。
小姑娘看见梵知站在门口,桃花眼瞬间亮起,快步跑过去拉着梵知就出门。
“去哪?”梵知被她拽的不明所以,手心传来的温热又让他舍不得松手。
“一会告诉你。”潋月头也不回,拉着梵知一路跑出玉茗山庄后门,心中召唤出兔儿。
“蒜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