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大爷十分无奈的捂上眼,还能不能过了!
等着二人从湖边离去,场景又是一变,小小的竹屋挂上了红灯笼,正大门望进去贴了一张大大的喜字。
屋内,少年郎手执一把桃木梳子在为冬不归绾鬓,口中念念有词: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哋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那把梳子潋月认得,是二人上城镇那会少年赠与冬不归的,可惜姑娘不会绾鬓,都是少年郎在打点。
白衣姑娘难得穿上了红衣,但清纯小脸上带着忧色,她不安的转头看向少年。
“你真不嫌弃我是个妖吗?”
少年温柔的抚着她额角,柔声道:“开始就知道了。”
“你不怕我吃了你?”
少年闻言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迷路了都不知道怎么办,能吃什么东西。”
潋月是难得的能听见声音,悠哉悠哉坐在竹椅上看二人腻歪。
冬不归忧色没退,皱着眉又问他:“你……当真不嫌弃吗?”
少年吻了吻她唇角:“我若嫌弃,当初你喊我留步我便不会留。”
就在二人腻歪间,竹屋门口爬进来一只粉色条状物。
潋月冷不丁瞧见,吓了一跳,忙缩起双脚,整个人蜷在椅子上。
定睛一看居然是条蚯蚓。
其体型都快赶上潋月一条手臂粗细。
那蚯蚓爬进屋直直窜往冬不归脚边,绕着她的脚脖子。
少年也吓了一跳,忙抽剑要砍,被冬不归拦下。
“这是个没开智的小妖,不过饿了罢。”
少年闻言放下宝剑:“它吃什么?”
冬不归顿了顿,咬破手指伸向蚯蚓。
下一秒,蚯蚓粉嫩圆滑的头部张开一个小口,婴儿一般含住冬不归的手指吮吸。
少年还想拦她,被冬不归拒绝:“就一点,无大碍。”
如此说了,少年也不好再拒绝什么。
可那蚯蚓好似缠上冬不归,日日跑进竹屋,少年赶也赶不走。
看它吃的不多,冬不归也没拒绝,蚯蚓日渐长大,体型已经超过了自己手臂,肉粉一大团缠着冬不归纤细的脚脖子看着就渗人。
潋月实在没敢去看,现在算明白这冬不归不止纯情,她还傻,妖的血喂不完就可以使劲造作吗。
平淡日子还没过一个月就出事了,少年出门打猎,那蚯蚓又来了,这次不缠脚脖子,直直袭向冬不归纤细的腰肢,冬不归不明白它意图,任它爬上腰肢又绕上脖颈。
潋月好奇看过去,下一秒又急急闭眼。
那蚯蚓圆滑的头部轻轻蹭着冬不归白皙的脖颈,随后裂开一条大缝。
潋月吓了一跳,又忍不住张开指缝偷看。
蚯蚓大嘴毫不犹豫的从冬不归头顶袭下,只见白发姑娘还没能挣扎就直接被吞了。
一点衣服料子都不剩。
潋月本以为蚯蚓杀完人就走了,哪知下一秒它竟扭成个人形,变做冬不归的模样。
白衣白发,姑娘睁眼,一双剪水眸楚楚动人。
潋月一手捂眼,另一手捂着嘴,胃里一阵翻涌,感情这才是后面要杀自己的冬不归。
自小对美人有幻想的路大爷最近频受打击,一颗心哪是死了又死。
伤心之际少年也打猎回来了。
看冬不归坐在地上,赶忙丢了弓和猎物去扶。
“怎么坐地上了?”
冬不归看了少年一眼又低下头:“滑了一跤。”
之后再没蚯蚓来找过冬不归,少年也没怀疑,他是讨厌极了这东西,不来最好!
后面的潋月更是没眼看,那蚯蚓精竟是利用冬不归的身份获取信任也将少年杀害了。
等着全部结束,周遭场景也变了。
一片白茫茫,下着雪,却不冷。
不远有个竹椅,上边坐着个木头刻的人形,那木头看见潋月,张口喊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