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象一个胡子拉碴的清秀书生做一副小媳妇样的场面吗?
从书生小院里出来时已是正午,街上来往的行人更多了,且都朝一个方向走。
潋月找了间茶馆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街上人群。
蒜蹄抱着一瓣蒜三两下就啃完了,看着潋月闷闷不乐,好奇问她:“老大,咱为什么一定要修那把琴啊?”
潋月双手托腮,头都没转一下:“这琴里面有空间,修好了就相当于多了个随身空间。”
蒜蹄小小的爪子擦了擦嘴:“放我的轿子里不也一样吗,我变小了它也变小了。”
这下潋月转头了:“你能随时变大让我拿东西吗?”
“这……”这可把蒜蹄问到,半天答不上话,索性躺下装死。
潋月也没跟它继续讨论,把目光转回窗外,底下人越来越多,摩肩接踵,且都朝城外方向跑去。
就连潋月坐的这层茶楼都没有一个人在。
添茶的小二好奇问她:“城外画舫要关门了,今儿是最后一场,所有的姑娘都上台了,姑娘不去凑凑热闹?”
之所以瞧潋月是个姑娘还问她去不去凑热闹乃是因为那画舫男女通吃,里面姑娘那个嘴啊比神仙都能说,管你是谁都能给哄的一颗心死死系在她身上。
潋月面无表情的摇摇头:“无甚兴趣。”
实在是怕了,这人美人更多 要是再来个什么精怪她可受不住。
上回雏庭楼那事可是给潋月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小厮看她闷闷不乐,又道:“哪姑娘不如去将军府走走?今天可是护国功臣李执李将军的生辰,达官显贵多着呐。”
李执?潋月疑惑问他:“不是死十年了?”
小厮摆手:“哪呀,活的好好的呐!”
潋月细眉皱起,不对!小时第一次跟着路闻来洛城就是参加那李执的丧礼,当时全城百姓纷纷落泪,声音震耳欲聋,她记的深切。
小厮正欲再说些什么,就被匆匆赶来的掌柜给轰走了。
“活不好好干!屁话一大堆,滚去干活!”
“是是是。”
赶走小厮,掌柜的又转身赔着小脸:“姑娘对不住,他初来乍到不懂事,多有冒犯还望姑娘海涵。”
潋月摆摆手示意无妨,又指指面前座椅让掌柜的坐下。
“我问你,那李执当真是李执?”
这掌柜的年岁不小,应该也知晓当年那事。
掌柜的看潋月一脸认真,左右张望了一下,凑近道:“你可莫要告诉别人。”
“成。”
“那李将军啊,死了第二年又活过来了,从城外来的,说是士兵认错了,将其它将士的遗体带回,隔着棺材谁也看不见,那会都过了一年,人早烂了,看他手中有将军兵符,这才说服皇上,官复原职。”
“哦?”这么一解释倒勾起了潋月的兴趣,问他:“将军府怎么走?”
“姑娘你要作甚?”
“见达官显贵去。”
“你往城北一直走,看见有人放鞭炮就是了。”
“成。”
倒也巧合,这将军府和画舫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同一天办事的。
蒜蹄在潋月怀里有些不安,抬头问她:“老大要不算了,不凑热闹了。”
它可真怕潋月又出事,毕竟除了吃什么都不会,护不住她,梵知也不在身边。
潋月摸着它的脑袋轻轻安抚:“无事,就去看看。”
将军生辰宴请全城百姓,不用请帖只要到了就有一口饭。
潋月跟着一些百姓混了一桌流水,听他们谈论八卦。
“这李将军的名声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是啊是啊,居然连个窑子画舫都比不过。”
“害!得了吧,那画舫里面姑娘如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李将军若是个美人说不定还能比一下。”
“李将军不是美人他房里有美人啊不是,几个从府里出来的小妓都说将军房里挂着一副画像,画的正是曾经那画舫头牌银杏!”
“倒真是痴情。”
“屁!将人接走又不给名分,挂念糟糠亡妻又吊着人家姑娘。”
“妓而已,玩玩就是了。”
听着这几人的讨论潋月心里隐隐有了头绪,这李执是个渣男?那就是说银杏说不定就是她要找的痴人?
今可是来对地方了!
潋月一双桃花眼里闪着精光,往前探身子加入他们讨论:“敢问那银杏现居何处?可还活着?”
“在城南画舫对面的银杏林,死了活着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