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走。”
碍与悬海与瀚海一派一庄都在,路闻没敢对潋月做的太过分,只是冷冷吩咐下人将梵知潋月都关进后山。
先前潋月罚跪时在一旁玩闹的黄衣疯子,不知何时又跑出来,见了梵知浑浊双眼突然变的清明,口中悲泣:“孽啊!”
当初那就是个男儿!他没算错!
“哈哈哈哈哈……”脏污双手抹了抹脸,随即跌跌撞撞的冲向一旁石柱,死前最后一口气只道:“路闻你迟早会遭报应!”
玉茗夫人看不懂他反常,不过是当年瞧他疯癫出去了也活不久,看在她给自己治病的份上保他在后山罢了,如今死就死了,摆摆手让下人处理干净。
潋月此番回来病的更重,竟是连鲜血也不喝,后院失火前端路闻也不好过,悬海瀚海一同前来,好死不死九狱也来凑热闹。
才送走前两位下人就匆匆来报说潋月血也排斥了,气的路闻一拍扶手,上好的梨花木椅硬生生被拍断一角。
习武之人耳力过人是正常,坐在对面的九狱长老自然听到丫鬟所说,放下茶盏慢慢渡步到路闻面前,留下一句话就离去。
“我瞧那小子经脉奇异,说不定血也特殊。”
血也特殊……血也……血!路闻似明白什么,猛抬头二话不说朝后山走去。
梵知还在昏迷,被下人随意丢在茅草堆上。
路闻走上前踹了两脚,看人还没反应,挥挥手示意下人将他架起来。
“啪!”
牛皮鞭抽打在身上,碰着就是皮开肉绽,疼痛万分。
不过两鞭子梵知就被疼醒,十分费力的睁眼。
路闻见人醒了,立马让下人端上瓷碗,手中匕首毫不犹豫的朝他手腕划去,等着装了一碗,又让人拿来上好的止血药敷上, 这可是个好东西,只要梵知不死,潋月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冲下人摆手道:“给小姐送去。”
“是!”
鲜血送来,玉茗夫人也没管是谁的,直往嘴边送,瞧这潋月终于开口喝下才松了口气,她的阿月,可不能再出事了。
连着数十日,潋月才堪堪有力气下地,趁着半夜人都散了,扶着墙慢慢靠近另一间屋子,推开门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不知是不是阿袅的缘故,令她即使在夜晚瞧东西也清楚的不行。
但此刻,她倒宁愿看不见。
梵知浑身是血的被吊在架子上,黑发垂下看不清面容,但是潋月知道他就是梵知。
路闻就好像故意,把梵知关在潋月隔壁的屋子,日日变着法折磨,即使梵知拼命压着疼痛的声音,但还是会传到隔壁,潋月若不喝,血就会被倒掉,梵知受的折磨也会加倍。
该杀!有朝一日她会叫路闻也尝尝梵知受的疼!
摸着门进屋,潋月动作十分小心的关上木门,转身时早已泪流满面。
少年身上白衣已被鞭子抽破,又被干涸血迹黏附在身上,全身上下除了手腕就没一处用过药。
潋月费了好大劲才把人放下来,没了绳索固定,梵知的身子犹如破布般“咚”一声倒在地。
潋月小心翼翼的将人搂进怀里,脸上温热泪珠子不断掉在梵知面颊。
细碎哭声传进梵知耳朵,少年费力的睁开眼,颤着手替潋月擦去眼泪。
“别哭。”
潋月强忍哽咽无声点头,小手飞快擦去泪痕,将梵知搂的更紧。
等着她心情平复,梵知又道:“把我绑回去,你也回去。”
潋月静静看着他不说话,手上也毫无动作。
梵知也跟着沉默半响道:“你不该来。”
潋月还是不做声,但是搂着梵知的手愈发收紧,生怕他跑了似的。
梵知转头看着窗外连星子都瞧不见的天,月亮都耍起脾气躲在云层后边不愿出来。
自己这幅身体,还能撑多久?
罢了罢了,多久都一样。
复又转头,努力直起身子,将潋月小手握进自己手心,冰冷的额头贴上潋月额头,温热感令他感到几分安慰。
长长羽睫扫过潋月睫毛,口中话语温柔缱绻:“明月要被捧在掌心,阿月以后该要享尽无限宠爱,被尊敬,被瞻仰。”
潋月桃花眼死死瞪着他,这人又要将她推出去了!
小手倔犟的抓着他衣领,手上用力将人拉近,软嫩唇瓣贴上他冰冷薄唇。
不信堵不住你的嘴!
梵知任他动作,等着她放开自己,继续道:“我的明月可不是这样爱哭,也不是要粗茶淡饭跟着个短命鬼,你该回去,与能给你世间一切的男人一起,你配的上,你只能这般,一点儿苦都不能受。”
黄梁美梦不愿醒,迢迢明月落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