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地上起身后,白狄睿也跟着严肃了几分。
“此事,孩儿也头疼的很!只是,子息不明白,母后为何要将那穿云镜赠予小乖呢?她年纪尚轻,万一……”
“本宫一见到那孩子,便回忆起了当初那只被你父帝一剑斩杀掉的白虎雍齐,想必一千多年前之事,你还记得吧?”
“嗯!当年孩儿虽然不在宫中,但还是听妖宫中人议论过。”
当年他奉父帝之命前去剿灭异兽一族,并不在妖宫中。
雍齐作为父帝的坐骑,跟在父帝身边近一万年之久。
只可惜,却因为其对父帝的囚禁心生愤懑,引得白虎之泣,几乎将妖宫所有的殿宇震倒崩塌。
父帝一怒之下,便提剑将其斩杀于金啟宫外的石柱前了。
这些,也都是他自南平剿灭异兽族归来之后,听妖宫中人议论的。
妖宫之中半数以上建筑坍塌,事后,他也曾同众妖臣妖官们齐力重新幻化建筑,亦是废了不少的修为。
“其实雍齐他之所以会在金啟宫外放声大哭,并非只
是被你父帝锁于石柱旁那么简单。”
过去了这么多年,她始终未曾同他人提起过。
也是今日殿内无旁的人,闻人凝薇便忍不住说出口了。
“哦?那他又是为何呢?”
当年他曾问过父帝,为何雍齐会忽然大哭,父帝却只说,是那雍齐不满被囚禁石柱旁,愤懑已久,一时泄愤,才会如此。
但今日听母后的意思,似乎还有其他的隐情。
“陛下他……性情一贯暴躁的很,做事也是独断专行惯了!当年他骑雍齐前去南平游历,途经一关隘时,却被一群恶兽所袭!受伤严重!最终还是雍齐将他救下,带回了妖宫。”
“可是此事,与雍齐引发白虎之泣,又有何关系呢?”
闻言,闻人凝薇凤眸骤然黯淡了几分,语气哀怨道:
“这还得从万年前说起!其实本宫的母家,曾与白虎一族乃是同宗,而那雍齐,便是本宫名义上的堂弟!
只因先妖帝曾下令定下规矩,凡白虎者,皆乃妖帝之骑!也正因如此,白虎一族,才举族逃出了妖界。
自你父帝继任帝位之后,便始终无骑!而渐渐地本宫也与白虎一族断了联系。”
“那为何后来父帝又有了雍齐这个坐骑了呢?”
万年前,白狄睿尚未出生,自是不知晓其中的弯弯绕绕。
“也是当年尚且年幼的雍齐过于天真!本已与其爹娘逃出妖界的他,却爱上了一只小异兽锦毛玉鸡。因着这段情,他竟情愿主动回到妖界,自请做妖帝的坐骑,唯愿能与那小异兽时常照面。”
“竟还有这等事?一旦做了妖帝坐骑,怎还有自由可言?为何他不自己悄悄前去探望那小异兽呢?”
面对白狄睿的话,王后不得不再次叹息了起来。
“或许雍齐只是不想每次都偷偷摸摸的见那个小异兽吧!不过,陛下他有时心软了,也还是会骑着雍齐,让其与那小异兽见上一面的!最后一次,也就是你父帝被异兽族恶兽所伤的那一次了!”
白狄睿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墨色眸子亮了亮。
“母后!可是因为父帝下令,让儿臣前去带兵剿灭异兽族群,才使得雍齐大放悲声,哭泣不止的?”
“你说的不错!”闻言,闻人凝薇忙赞许的对其点了点头,“陛下受伤过后,雍齐害怕极了,生怕陛下会因此事而迁怒整个异兽族群,可是……当陛下醒来之后,还是下了旨!无论雍齐如何哀求,陛下都始终固执不听!坚持下旨绞杀!绝不姑息!”
“所以雍齐才会因此,心中愤懑,痛哭失声?”
“是的!”
当年妖帝斩杀雍齐时,她亦是在场的。
只是,就连妖界各位大佬们都劝阻不了妖帝,她的话,更是无济于事了。
那血腥的场面,令她久久不能忘怀……
“其实事后,陛下也是有些后悔了,下旨封锁消息,宫中只知白虎雍齐,是因愤懑才引得白虎之泣崩塌建筑,皆不知其实雍齐是为了那异兽族的女子,才会……”
后面的话,即便王后不言说,白狄睿也明白。
此事虽说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了,可再次提起,还是令闻人凝薇胆颤心惊,久久无法平静。
“所以母后一见到小乖,便会勾起内心深处对雍齐的愧疚之感,对吗?”
闭了闭眼,王后苦涩一笑。
“是啊!都是母后无用!劝不动你父帝!致使异兽一族全部被灭不算,就连雍齐也……哎!”
“母后无需自责!一切皆乃父帝之过,他一无容人之量,二无怜悯之心!若他非儿臣之父,儿臣真恨不得直接杀了他,夺下妖帝之位!”
“万不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闻人凝薇似是被惊吓到了,忙自座位上站起,闪身到了白狄睿身前。
“子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就算天下人都怨他恨他,你都不可以对他不敬,对他不孝,对他不忠啊!”
“是,儿臣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