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子骑着一匹马走向这边,那男子阴着一张脸,看上去好像比其它山匪干净些,他看了一眼银玄,又看了一眼那扛着大刀的瘦子,“风筝,那女人是什么人?”
风筝,原来这个恶心的瘦子叫风筝,还真形象,瘦的就像一阵风就能吹到天上一样,全靠肩上一把大刀增添重量,他才不至于被风给吹跑了。
“老大,这个女人是个医女,长得非常正点,老大我们可以带回寨子里去......”风筝讨好地说道。
“医女,你是医女,那你的医术如何?”那个老大骑着马来到银玄面前,审视、询问着银玄。
“不敢说包治百病;但是普通的感冒、发烧等常见病还是可以治的。”银玄不卑不亢也毫无惧色。
“姑娘可知我们是匪?”那个老大问。
“知道。”
“既然知道我们是匪,姑娘不怕吗?”那老大继续问。
“怕,有用吗?”银玄心想,不怕才怪;但是怕也不能表现出来,软弱只会助长这些匪徒的邪恶。
“姑娘胆识令阿木佩服,我给姑娘一个机会,如果你能帮我治好一个人,我就放姑娘离开。”
“治病救人本是医者本分,我会尽力去救每一个值得救的人,只是还请阿木大人言而有信,我救好了人,就请放银玄离开。”
哼…阿木冷哼一声,手一抓,银玄就像只小鸡崽子一样被阿木拎上了马,扬长而去。
快到山寨门口的时候,阿木掏出了一块黑巾,准备蒙住银玄的眼,“你要干什么?”银玄本能地反抗问道。
“看到我们寨子入口的人,要嘛是寨子里的人,要嘛就是死人,你若不想死,还想活着离开寨子就把眼睛蒙住。”
银玄没有废话,顺从地用黑巾蒙上了眼。
阿木带着银玄回到了寨子里,他直接将银玄带进了一个简陋,却很干净的茅草房里。
“你可以取下黑巾了。”阿木提醒。
银玄取下黑巾,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老妇人。
咳…咳…咳….
那老妇人连着咳了几声,有气无力地对阿木说:“阿木,你又去抓了一个大夫来吗,没用的,我的病我自己知道,活不久了,不要再为了我劳神,你抓了那些大夫,又把他们放了回去,寨子里的人会怪罪你的,你这样做,会将寨子的位子暴露出去,大家都会为此而担心,担心寨子不再安全呀!”
“阿妈,我们再试试好不好,就这一次了,儿子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去不抓大夫,你就让这个医女,再给你看看吧,阿妈。”
阿木何尝不知道,寨子里的人对他抓大夫到寨子里替母亲看病,已心生不满;但是,自己的母亲病得如此重,他又如何忍心放任自己的母亲,就这样病下去不管呢?
银玄虽然很讨厌开始遇到的那群山匪;但是这个叫阿木的人还算有孝心,至少可以说明他还没有泯灭良心,银玄走到床前,对老妇人说:“大娘,你把手伸出来让我替你把个脉吧。”
大娘的脉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乃是肺热心虚之症,咳嗽只是表症,大娘这心虚之症又极为隐蔽,来寨子里的大夫,大多是被这个叫阿木的老大给抓来的,大多心里紧张,难免就遗漏了这若有若无的心阴虚之症,老妇人的病才会拖了这么,就都没有痊愈,大家都治了标未治到本。
“大娘,你是否时常感觉后背和前胸生凉,尤其是天冷的时候?”银玄问道。
“是的,我经常感觉心口凉得生痛。”
听了老妇人的回答,银玄点点头又问道:“大娘,你平躺的时候,有时是否会有心慌气短的感觉,睡不了觉,要侧着身子才可以睡觉?”
“是的,是的。”
以前的大夫都没问过大娘这两个问题,银玄一来,就问道了点子上,大娘的眼里突然有了一丝希望的光,看向银玄问道:“医女,我的病可否能治?”
银玄对大娘会心一笑,“大娘,你的病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大娘心里装着事,心生郁结,常年心血不通,又遇到肺虚热,心肺虚火交替作用,才导致了久病不愈,大娘要想痊愈除了药食,还需放宽心才好。
“医女说得好,我心里是有事,自从啊木走上匪道,我的心就没有一天不是玄着的,你叫我如何放得宽心?
哎……不走上这匪道,全村的人又只有等着饿死,姑娘,我们村是被神女诅咒了的地方,三年了寸草不生,一粒粮食都长不出来,为了活命,我们村的人不得已才做上了匪。”老妇人拉着银玄的手,眼里含着无奈的泪说道。
“大娘,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时,也有人定胜天的奇迹;做匪绝对不是唯一出路,村里的人有劳动力,种不了田还打不了猎、做不了买卖吗?”银玄的话,是说给大娘听的,更是说给阿木听的,他是他们的老大,他应该想办法带着大家改变现状,而不是成匪。
银玄的话让大娘语噻,更像锥子一样锥进了阿木的心,阿木沉着脸,不言不语;但是银玄知道他听进去了,有些话点到为止,银玄不再多说,转言道:“阿木大人,我现在写个方子,你照着这个方子把药抓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