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钟窈琴仰天长笑,看着殷云祁和江越二人,嘲讽不已的说着:“你看到了吗?这些男人嘴上说着如何为你生为你死,可真到了为你死的时候,又有几个能说到做到的?”
“小娘子!”殷云祁忽然往前走了一步,看着萧初云的眼睛,缓缓开口道:“我说过,我会对你好的!”
“等等!”
殷云祁话音一落,刚要抬手将瓷瓶中的毒一饮而尽,瓷瓶便被江越一把夺走。
江越看着手中刚刚夺来的毒药,抬手拍了拍殷云祁肩膀,看着他的眼神,缓缓说道:“她交给你照顾了!”
说罢,便仰头一饮而尽,不过片刻便倒在了地上了。
“江越!江越”萧初云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心疼不已,这一声喊叫,喊的撕心裂肺。
殷云祁看到江越倒在地上,心下也不禁的动容,也有一些惋惜,一个可以让萧初云记一辈子的机会,被他夺走了。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路炎看的是一干二净,路炎看着钟窈琴如此,心下又不禁的心软了许多。
路炎靠在一旁的树木上,心下正泛着嘀咕时,一声哭喊将他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回过头一看,便瞧着萧初云还是被钟窈琴挟持着,没有一点想放人的意思。
顿时间眉头紧皱,犹豫了片刻,脚步始终没有动过一下。
“杀了她!”
夜骞不知何时走到了 路炎的身旁,穿着一身墨青色的衣袍,以兰花作为图案点缀,同色腰带镶嵌着一枚翠玉,腰间挂着两个香包,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丝毫看不出他的眼神透露出的杀气 与狠心!
“教主!”路炎毫不犹豫的转身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有些不舍的说着:“教主,饶她一命吧!”
“怎么?你心疼她了?”夜骞甚是冷淡的低头看着他,一字一句冷言道:“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若不是你动了恻隐之心,留了不该留的命,给了不该给的东西!钟窈琴又岂会打乱我全盘计划! ”
说罢,顿了顿,又复说到:“钟窈琴已经没用了!倒是那个石春芳,
可以好好利用!”
“……”路炎顿时间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夜骞冷着脸,抬手将路炎扶了起来,随即背着手,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缓缓说道:“看你挺在乎那个丫头的,钟窈琴和石春芳之间只能留一个,以免夜长梦多,你自己看着办!”
说罢,趁着夜色漆黑,夜骞很快的消失在黑暗中,一点声音也没有,几乎是来无影去无踪。
路炎看着远处的钟窈琴,脸上带了一丝失落,抬手将斗笠和面纱摘了下来,顺带着身上的墨色斗篷也扔掉了。
从地上捡起了几枚石子,和刚才一样,一枚朝着钟窈琴的肩膀,一枚朝着她的胳膊,直直的变打了过去。
“啊!”钟窈琴顿时松开了萧初云,捂着自己的肩膀,皱着眉头说着。
下一刻,一副南云逝装扮的路炎,从天而降,一双冷漠的眼神,落在了钟窈琴的眼里,便犹如一把钢刀直直的插在了心口上。
还未等钟窈琴回过神来,路炎便抽出腰间的软剑,朝着钟窈琴便刺了过去。
钟窈琴见状,立刻推开了萧初云,连连向后退着,抬手摸了摸腰间,顺势拿出了三枚银针,心下一软,手微微一抖,那三枚银针便擦着路炎的耳畔飞驰而过。
“呃”
路炎手握软剑,只用了半成的力量,便将钟窈琴顿时穿腹,口中滴下来的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路炎回过头望着那三枚银针刚好深深的嵌在一旁的树木上,心下不禁的一痛。
余光轻轻扫了一眼钟窈琴,看着她最后的眼神依旧是注视着自己,心里不知为何会犹如从天而降一盆滚烫的水一样,瞬间心痛不已,可又不敢正视她。
钟窈琴看着路炎,满眼的不解和伤心,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命会有她心心念念爱了许久的人来结束!
当路炎摘下面纱,以真实面目示人之时,钟窈琴便知道,从头到尾是她错了。
几年前风光无限好的她,为一个人而动心,便抛弃所有,退隐江湖,本以为可以快活一世。
为了心里的这个人,加入了她本不想沾染的波月教……
为了这个人,她一次又一次的做着违心的事……
为了眼前这个人,为了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她不惜每月甚至是每日,服下连她都没办法解开的谪仙降,只能任由自己的生命,被谪仙降一点一点的蚕食殆尽……
每当想放弃和反抗之时,因为眼前这个人,将所有念头全部打消……
剩余时间不多的她,也只想有一个小小的愿望,和心中那人一同归隐于山林或市集,或者最寻常的百姓家生活。
可这一切,钟窈琴都从路炎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她后悔了,后悔这一生为何被人所牵制,为何会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钟窈琴目光所及之处,都只有一人,始终都只有他,从未出现过旁人!
她的最后一口气,看的不是面前这个路炎,而是一旁地上被这一幕怔住的石春芳。
如果真的来世,她不会在选择这样活,依旧会在那里等待路炎的出现,会竭尽所能只做自己……
钟窈琴压低声音,抬手抓着路炎的胳膊,目光从石春芳慢慢转回到他的身上,声音极其低微的说着:“路炎,我只问一句,你的心里……可曾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