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去,把管事请来。”钟沁悠闲自若的坐下,文怀为她倒了杯茶水。
对方来势汹汹,明显有备而来,老鸨不敢耽误,惨白着脸色让小厮去请管事。
只是片许时辰,楼上便踱来一人身影,步履匆忙,可不就是那管事。
看来,从一开始他便在楼上!
“少爷?”管事方见着钟沁与无垠一行人,扫视了一圈醉仙歌,目露惊讶,一举一动都将惊讶与无辜演得淋漓尽致:“少爷,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老鸨一见管事,如同见到主心骨,大肆哭诉:“主子,这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搅藏剑山庄的场子,你可得好好给她们颜色看看!”
这话一出,管事的恨不得用布堵住老鸨的嘴。
钟沁对管事的装疯卖傻只是笑笑,眼波流转,“听说管事每天事务繁忙,该管的管,不该管的也管,昨日不是还说厉行节约吗?现在既然到了这儿,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这……”管事年岁本就已高,人情世故他也懂得不少,小眼睛一转,便知道事情八成是败露了,但心里也在片刻之间有了主意。
“哎哟,少爷呐,你这可是冤枉属下了。”管事嘴巴微张,面上的惊愕之色毫不掩饰,忙摊手道:“你也知道,属下的俸禄都是柳府给的。”
“今日是属下有罪,想着府里暂时不忙,就偷个懒散时间来这儿转转,不想被少爷你发现了,属下愿受惩罚,愿受惩罚啊!”
管事的心里透明得很,私办青楼、消极怠工两种罪名可是不同的。
比起拿府中的钱财操持青楼从中牟利,倒不如担个消极怠工的名义,姿态放得谦卑些。
毕竟众口铄金,为了柳府的名声着想,这无才少爷便也没什么理由再为难他了。
“罪上加罪。”钟沁抿了口茶,清越的声音一字一句响起,眼神戏谑意有所指,“还有呢?”
“还有?”管事向四周瞧了瞧,摇头装傻道,“属下真不知啊,少爷的意思是?”
伸手挥散了茶香氤氲出的白色蒸气,钟沁不紧不慢放下茶杯,“砰”地一声,几滴茶水溅在了桌面上,震得人心里发慌。
稍微熟悉些钟沁的无垠与文怀知晓,这是她发怒的前兆。
“管事,我可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这次,可便是你自己不要了。”
“这家青楼,莫非不是你拿府中钱财,亲自操办的!”声音在后一句陡然转厉,钟沁的目光慢慢扫向管事,其中蕴含冷冽让后者不由得微微一颤。
“少爷,少爷啊,你这可真是冤枉属下了!”管事虽然被这突然的一问骇得惊了惊,狡猾如狐的他仍是在第一时间否认,满口皆是无辜。
“属下哪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么大的胆子去背着藏剑山庄干出这等事情,属下是真的并不知情啊。”
管事一遍遍的哭喊着冤枉,旁边的老鸨与姑娘早就愣住了。
少……少爷?
这位是藏剑山庄的少爷?
冷不棱丁的,适才控诉钟沁的老鸨打了个冷颤哆嗦,其余姑娘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呵。”钟沁冷笑。
见此情景,管事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老泪纵横,连忙搬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少爷你瞧啊,属下这一切都是藏剑山庄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