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她曾经欠了巨额债务,在遇到浩浩之后,不但把债还光了,还把征收的房子也修出来了。
就凭她们家那种条件,老的老,老就老呗,还是个老残疾。
小的小,还都在读书,要的是钱花,一个女人,要肩负家庭重任,够她喝一大壶了。
要不是有我那个傻弟弟施以援手,他们家恐怕这会子,早流落街头了。
唉,我们姐弟俩,莫名其妙都变成了冤大头。拯救了你们这对同命鸳鸯。”
“咳咳,她……以前不是那样的人!”车秋良小声谨慎的替她解释。
“是吗?”
陈曦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盯着车秋良,他神情不自然,那是心里有愧疚的缘故。
“看来不只是我那个傻弟弟对她情有独钟,你也一样对她念念不忘吧?”
“你多心了,我给你打一杯果汁去!”车秋良突然觉得气氛压抑,他快要窒息了。
念在这家伙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份上,陈曦不和他计较。
她心里窝着火,得想方设法发泄出去,如今小舅舅识时务,当了俊杰,不和她站一条线上了。
只有金凤凰,才是她的死党。
陈曦的一番言论,车秋良心里是认同的,他和张笑笑可不就是一对同命鸳鸯,为了生活,受尽了磨难。
这时,曹雪芹的那首词《临江仙·柳絮》从脑海里冒出来。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最后那句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就是他如今生活的写照。
他已经凭借陈曦这股风力,青云直上,摆脱了穷困潦倒的生活,过上了安安稳稳的日子。
还有弟弟车有良,现在在国外留学,如果没有这股风力,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只能在贫困线上挣扎。
听弟弟有良来信说,笑笑的妹妹张圆圆也和她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如此说来,笑笑凭借陈浩的这股风力,生活也是扶摇直上九万里了。
以前他还会对笑笑愧疚,现在他觉得张笑笑得好好感谢感谢他,如果没有他的无情背叛,她们两个哪里能有今天的辉煌战果。
只是这样的日子,应该不会长久,他必须提前抽身,好好替自己和笑笑谋划一番。
两个人都有这样的不堪经历,她们谁也不要嫌弃谁。
最主要的是,他还爱着张笑笑,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陈曦并非良人,她是不可能和自己好好过普通人的日子。
生儿育女这事,他再没奢望过她。
车秋良还知道,陈曦仅仅是在n城,就有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叫肖亚轩的情人。
只不过陈曦有一个习惯,一颗心不能同时扑在两个男人身上,这就给了秋良可以脱身的机会。
说不定哪一天陈曦又有了新目标,自己就会像肖亚轩一样,只有一纸契约书,成了名副其实的怨夫。
与其等那一天到来,他还不如趁此机会,未雨绸缪,早替自己打算。
这天他回到家,和母亲秀琴说起了此事。
“你说什么,笑笑她和你一样,都是有钱人游戏里的玩物,这些有钱人哪,什么不好玩,偏偏喜欢玩弄别人的感情。”
秀琴听到这里,很是生气。
可是生气归生气,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儿子车秋良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因为这个千疮百孔的家,不得不忍辱负重,放弃心爱的人。
秀琴有什么理由,去责怪笑笑,笑笑身上的担子,并不比车秋良轻。
“唉,真是难为你们两个了,你们两个……真的是一对同命鸳鸯,连错也犯得一样……”
秀琴想到这两个苦命的孩子,止不住泪如雨下。
“以后你再见张伯父,也用不着躲躲闪闪了。”车秋良哽咽道。
秀琴咧嘴笑了笑:“可不是吗,每次看见笑笑爸一瘸一拐的去菜市场买菜,我都躲得远远的,让他买好了我再去。
你爷爷也是,心里总觉得对不起笑笑这孩子,每次去练太极,一看见张云翔,愣是不敢上前打招呼。
就是看见那个多嘴多舌的张媒婆,我也是小心翼翼的,她那张嘴啊,得理不饶人,很是看不起我们用这种手段摆脱贫穷。
可是奇怪了,既然笑笑和你的情况差不多,为什么她单单只瞧不起我们,对张笑笑他们一家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而且我还听说,张笑笑的那个金龟婿,好像不是她自己找的,而是那个有钱人自己找上的笑笑。她们两个怎么认识的呢?”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车秋良苦笑着摇摇头,“妈,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家人,特别有缘分?”
“我们两家人特别有缘分?”秀琴狐疑的盯着儿子,知道他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