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枫在心里狠骂一句,她真想扇烂那人的嘴,可现实是她不能这么做。
艾枫强忍怒气,缓缓开口:“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可是亲眼瞧见崖尊杀人?难道你亲耳听到...那些被杀之人,在你面前喊冤?”
艾枫这几句看似合理,可其中所隐含的,正常人都听得明白。
你若说亲眼看见崖尊杀人,那请你拿出证据,摆事实讲道理好让众人信服。
若你说,亲耳听到死去之人喊冤。
这就相当于承认,自己是个疯癫之人,之前所言无非是胡说八道,冤枉崖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崖尊...似乎...好像...没怎么杀人吧!乌灵仙洞虽说杀过人,可那些都是该杀之人。
“我...我...”
于钱磕磕巴巴,果然是无话可说。
艾枫乘胜追击:“按你的道理,我家昨夜丢了传家宝,就是你这个恶人所为!”
“你这娘娘腔...竟敢血口喷人...”于钱气的大吼。
艾枫乐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啧啧啧!大家都来瞧瞧,于大少只准自己放火,不让他人点灯!”
舆论导向就是如此。
你如何引导,吃瓜群众就会如何思考。因此,隐性植入就相当重要。
艾枫继续。
“各位,世上最可怕的不是什么妖孽,而是毫无底线的人心。”她顿了顿,拿出帕子为小紫美人抹泪:“所谓以讹传讹,谎言重复千遍即是真理。”
宝石般的美眸,不断溢出泪珠。
小紫美人紧紧拉着夫君的胖手:从未有人替尊主争辩,而尊主也不屑跟那些人解释。
他抬起水眸,定定的看着艾枫。夫君为了孩儿能叫他一声娘亲,也曾与爹爹争辩过。
想到这儿他忽然笑了,一把将夫君揽入怀中。
艾枫狠狠暼了他一眼:小紫美人没病吧?自己只是试试水而已,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瞧着懵圈的众人,艾枫又道:“崖尊如何?天门如何?人人心中都有杆秤,但凡有良知的,都会自己掂量...”
“可江湖都说...”有人提出疑问。
艾枫断然截口,不给那人机会。
“都说他是妖孽?都说他兄弟是妖孽?都说临江百姓过得水深火热?”她笑了笑,指着远处繁闹的万邦码头:“你们是否在水深火热里?难道不知么?”
众人被问得哑口无言,反过来想想...他们是过得挺滋润的。
艾枫望天长叹。
“呵呵呵...我也头一次知道,吃饱穿暖有着天伦之乐的日子,是水深火热?”她停下,对着众人耸肩摊手:“好吧!既然这是水深火热,那我愿意过这可怕的种苦日子。”
众人被噎得一怔,难道他们就是所谓的...身在福中不知福?
看着众人的神情,艾枫漏出了姨母笑,她的目的已达到,今日试水相当成功!
嘿嘿嘿…艾枫用力捏了捏手中的柔胰。
“让人把于大少送去审理。”她呵呵一笑“小紫咱们走!你下回不准带着孩子打架,会教坏宝宝的?”说完又捶了他几下。
小紫美娇媚的笑颜,仿若灿烂之光:“熙悦会叫娘了。”
艾枫精眸一闪:“是吗?那他会不会叫爹?”她自豪儿子就是聪明,才十个月就知道叫娘。
“不会...”小紫美人摇头。
“你要教他们叫爹,叫妈,叫爷爷!”艾枫努嘴。
“嗯!”小紫娇羞颔首,忽然撩起袖子:“可熙悦熙枫总是打架,你看他们把我抓的。”
白皙的藕臂之上,是几道横七竖八的指甲印。
艾枫拿起藕臂吹了吹:“疼么?”
“不疼。”他憨憨摇头。
眸中有光闪烁。
停了半晌,他忽然转头朝着身后道:“把他带去乌灵仙洞,按规矩行事。”
“是!”
身后魅影恭敬行礼,拎起地上的于大少走了。
艾枫拉起美人跑向老爹,她看见有人在跟老爹说着什么,而雷小帅警惕的贼眼,紧紧盯着那人。
“爹这位是...”艾枫看着老雷身旁的男子,她猜这人是茶社领导。
“在下姓翁,是桥南茶社掌柜。”翁掌柜拱手做礼。
艾枫谦恭回礼:“翁掌柜幸会,在下在月心泉开了间苹果坊。”她转身示意小紫:“你先带着爹跟孩子回去,这里交给我。”
“不要!”某月主不高兴。
顺毛驴得顺着来,于是艾枫将小紫美人拽到一旁:“宝贝,你听我说...”她寻思了一阵,还是将自己为阿紫打造的计划,告诉了他。
小紫激动的看着夫君,乖乖点点:“嗯,那我听夫君的。”
艾枫捏捏他的脸蛋:“下午回去给你讲故事。”她执起那双柔胰拍了拍:“我家小紫真乖!爱你呦!”
“夫君爱...我...”娇媚的脸上尽是羞涩。
此爱非彼爱,那是亲人之间的爱。
艾枫水眸睁的溜圆:“当然爱你...你是我娘子。”她瞟向翁掌柜,踮起脚对小紫附耳:“不爱你难道爱他?”
小紫美人咯咯笑着:“我先回去了...”他过去搀起老爹,牵起狗子:“黑脸,回去吃肉了。”
某狗双目瞪圆,开的直蹦:“汪汪汪...”(鹿腿,狗子要最大的鹿腿)
艾枫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对着翁掌柜解释:“我爹今日受了惊吓,内子又带着孩子出来...”
翁掌柜点头:“公子请...”
曲终人散,众人离开。
吃瓜群众里,胆大的相约到乌灵仙洞瞧热闹,胆小的忙着讨生活。
但不论怎样,终是对天门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人群中的二凤与长风公子,重头至尾看着一切。
二人相视对望,下一刻心有灵犀的进了桥南茶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