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庞胜的话并不是毫无道理,但李主簿却丝毫不以为然。他看得出来,邢舞阳的身边,留着的人也不是一丘之貉,就比如方才一直在他身边的那个侍卫,便是打心眼儿里不认同他的行为。
李主簿本想跟庞胜说说此事,但他见庞胜一副害怕的模样,就将这样的心思收了起来,只笑着摇摇头,然后道:“大人教训的极是,下官记住了。往后断断不会再犯错了!”
庞胜知李主簿心有不满,也明白自己劝不住他,便不再劝说什么,只在心中祈祷着,他不要连累了自己才是。
庞胜低头看了一眼李主簿,见李主簿对自己的情况并不太了解,倒也怜悯,便好意提醒道:“这县衙之中,多的是那处的人。就连你的那些同僚,也都一样的。我是管不住你了。但往后你往外面说话,务必要谨言慎行,莫要再出了这样的乱子才是。若不然,便是天皇老子亲来,也未必能救你。”
李主簿顿时明辨了庞胜的意思,心中暖暖的。都说庞胜是个糊涂县令,在任上这么长时间,从未做过一件明白事。可李主簿却不这么认为,他虽然跟在庞胜身边时间不长,却也明白,这是个真正有本事的人,只不过因着上面还有一尊大佛在的缘故,不得不谨小慎微。这么多年了,也就愈发的得过且过,不想管事了。
李主簿心中明白,倘若此事被陛下知道了,他也脱不了干系,但是他还是想这博一把,说不定就能将庞胜从中摘出来。毕竟他当年也当过一段时间的好官。
李主簿本以为自己要寻个机会去跟上官锦和苏黎若投诚,却没想到当天晚上,跟在邢舞阳身边的那个侍卫就来找他了。
“你想投诚。”叶林阳不打算跟李主簿废话,直接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李主簿丝毫不觉得害怕,早在他生出这种打算的时候,他便知道一旦败露了,自己势必死路
一条,只是他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邢舞阳安排来的会是别人,却没有想到居然正是上午见过的,那个本就不是很赞同邢舞阳举动的侍卫。
“不错,我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李主簿也不做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了下来,“你若是想要杀我,便动手吧。”
李主簿说完,便昂起了脖子,闭上眼睛,等待他动手的那一刻。他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自然不怕邢舞阳去找他家里人的麻烦,只是可惜了庞胜,只怕会因此被他拖累了吧?
李主簿瞪了许久,也没能等来他预想之中的疼痛,反而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长剑入鞘了。
李主簿惊讶的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背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侍卫,呆愣了半晌,才十分疑惑的问道:“你不杀我?”
叶林阳摇摇头:“不杀。”
“那你来做什么?试探我是不是想要背叛邢舞阳?”李主簿嗤笑一声问道。
叶林阳又摇摇头:“你从来没有跟他投诚过,又何来的背叛一说?”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主簿终于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