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传送出的君亦轻打量着四周,估计她还在锁灵崖底。
在石室中没法清晰的感知时间,原来外界已过去几个时辰了,此时天光大亮,朝日金华。
浑身疲软的君亦轻休息片刻,刚一抬头,便看见一幅绝美的画卷。
满地芳草萋萋,有一人银发墨瞳,白衣胜雪,他俯下身来,向跌坐于地的她缓缓伸出手。
“君亦轻?给你。”
白暂修长的手上是一颗圆润的朱色丹药一一回青丹。
他有着皑皑冰雪一样圣洁的容颜,蕴染水墨的眼眸生得极美,却也极灵动温和,像是盛满了这世界所有的美好。
不是惊心动魄,却让人忍不住见之沉沦。
君亦轻却一下子就警戒起来了,像是身处危险的幼兽,几乎按捺不住地要伸出爪牙。
“小家伙,放松点,我们是重明派元婴真君,接到求救信后赶了过来,你是君不器的女儿?”
就在这时,君亦轻面前又出现了一道淡蓝色人影。
那是一位纯粹的美人,眉间着积着似水的温柔,她轻轻松松压回了君亦轻的敌意。
“前辈们是父亲的旧友?”君亦轻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接过丹药,直接站起身来问道。
镜疏自然而然地收回手。
“我是重明派雪涟依,道号若痕,他是镜疏真君,我们算是与你父有些因果牵扯,答应了他会好好护着你。”
君亦轻心中一动,又道:“那前辈怎知我在这里?”
雪涟依笑了,风情万种,她神念一动,手中便出现了一枚鱼形玉佩。
“此玉被元婴期的双生鱼眼泪浸洗过,分为子母两枚,经过双方主人允许,是可以互相感知的。”
君亦轻拿出君不器临走时抛给她的那一枚对比,果然与雪涟依手中那枚本为一对。
她如释重负,像找到家人的小刺猬收敛了浑身的刺,又大礼一拜,小心翼翼道:“前辈……不知青衫门如何了?”
雪涟依沉默了,她看向镜疏。
镜疏上前一步,虚扶了一把君亦轻,淡然开口道:“青衫门掌门君不器携门下三百二十一位弟子死战魔修,全部身亡。你放心,这件事,问仙盟会处理的。”
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
君亦轻垂下了头,胸口是撕裂般的痛,喉间溢出血腥,眼㡳有郁色蔓延开来。
这笔血债,刻入心骨,她记下了。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那号称汴安真君实际上却是个化神尊者的老头说的话她才不全信。
君亦轻看向雪涟依,道:“前辈,我和兄长一起跳下这锁灵崖,本该必死无疑,可我却只是昏了过去,醒来后兄长便不见了。”
雪涟依与镜疏对视了一眼,跳下这锁灵崖的修士,若无特殊手段确实必死无疑,那个修士也有点本事,竟活了下来,想来人应该还在崖底。
锁灵崖是无灵地的一种,灵气在这里无法被正常使用,可神识倒是无碍的。
镜疏是元婴后期,神识较广,便由他放出神识,细细搜索这片崖底。
半响,他摇了摇头道:“除你我三人外,此方天地再无它人。”
君亦轻袖中的手紧了紧,道:“找不到吗?或许兄长已经安然逃走了……让前辈费心了。”
神识一扫之下,万物无所遁形,镜疏垂眸看向她,说的却是:“你有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