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控制不住,低下头,正要在她颈间落下一吻,忽然听见外面一阵鸟鸣,声音忽高忽低,忽远忽近。
他动作一顿,突然清醒了过来。
慢慢放开身下的人,莫怀宁来到床边坐下,有些恼怒地扶额,这种失控的感觉,比醉酒更甚。
丁蔚蓝好不容易脱离了控制,大气不敢出,也不敢动,只盼着皇叔自己气消了,能够自行离开,从明天开始,她要在整个听雨轩装上机关,一只老鼠都进不来的那种!
“丁蔚蓝。”莫怀宁轻声唤了一声。
丁蔚蓝没敢答应,她猜测,如果她现在出声,声音一定是哆哆嗦嗦的。
莫怀宁深吸了一口气,“记得本王今天说过的话,小心独孤颜,还有……”
话说到一半,莫怀宁突然沉默了,丁蔚蓝正等着他的下文,随即眼前刮起一阵风,房间里已经空空如也。
她后知后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房间里重回寂静,这下,丁蔚蓝彻底没有睡意了。
她思来想去,终究还是坐不住,抱着被子出了门。
“王爷,还请王爷恕罪!”夜鹰半跪着抱拳。
莫怀宁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跟来做什么?”
虽说语气很嫌弃,但若不是刚刚夜鹰的信号,他恐怕还沉浸在刚才那种疯狂的状态中。
现在想起来,他似乎是激动了些。
若是现在这个时候伤了丁蔚蓝,且不说对他的计划会不会有影响,那个小王爷那里……他既然当丁蔚蓝是结发妻子,他就且先给他留个面子,丁蔚蓝这个人他必须要,但是不是现在。
莫怀宁自己想明白了,心中也没了怒气,但被自家王爷的语气吓唬一通的夜鹰浑然不觉,只当王爷还因为他私自跟过来要罚他,因此有些害怕,但他要说的话不得不说。
王爷刚刚进了丁姑娘的房间,很久没有出来,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
王爷就算想要将丁姑娘收归麾下,大半夜的进人家房间也太不厚道了,这和流氓有什么两样?
为了自家王爷的名声着想,夜鹰还是顶着被暴打一顿的风险道,“王爷,您单独出来,属下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的,难不成还有人会对本王不利?”
莫怀宁袖子一甩,慢慢往轩王府的方向走了过去,夜鹰只得在后面跟着,腹诽道,属下倒是不担心有人对您不利,是担心您对别人不利啊。
“王爷,丁姑娘,没什么事吧?”
莫怀宁声音一冷,警告意味十足,“她能有什么事?”
“王爷您刚刚,没对丁姑娘做什么吧?”夜鹰这话是顶着掉脑袋的风险说的。
“王爷,恕属下多嘴,现在这个时候,皇上正对您多疑,大凉国的皇子也在皇城,咱们还是低调一点,不要……”
“低调,又能怎样?”莫怀宁声音中带着不屑,皇帝和独孤颜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想对付他,他低调或者张扬都没什么区别。
“可是您这样做,很容易给人留下把柄,万一被发现了,或者丁姑娘不小心说出去,再被皇上或者独孤颜拿来做文章……”
巴拉巴拉巴拉,夜鹰开启了杞人忧天的话痨模式,把自己能想到的结果都说了一遍。
于是空旷无人的街道中就出现了这样一幕,一个一身玄色衣物的男子目不转睛地走在前面,后面一个男子手舞足蹈,一刻不停地在分析利弊,两个人一直走到了轩王府外,夜鹰看着熟悉的景色,才终于回过神来。
咦,到王府了?这么快?
话说,他刚刚是不是说太多了?夜鹰忍不住捂住了嘴,王爷不会打他吧?
他紧张地看着前面的人,对方似乎没什么反应,抬脚走了进去,慢慢开口道,“目前来说,皇城中尚未有人是本王的对手,至于丁蔚蓝,她不敢也不会告密,所以你刚才的思量完全是多余的。”
夜鹰松了口气,看来王爷没有要怪罪他的意思。
“但是……”莫怀宁语气一变,冷笑道,“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还在本王耳边聒噪,看来你是太过急躁,不动脑子,既然如此,今夜且去山中的冷泉中冷静一下,明天反思好了,再回来说话。”
“啊?”夜鹰听见这话,当场石化了。
属下只是想什么说什么而已啊,话说王爷您对属下不满意,为什么刚刚没拦着呢?夜鹰立马把脸拉了下来,脸上便流出两行面条泪,王爷,您就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