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他拿过旁边侍卫的火把,凑近照亮,顿时眼前就出现了一张已经僵硬的脸,整张脸透着诡异的蓝色,好像升起了一层蓝色的烟雾。
死者紧咬牙关,五官也扭曲了,好像死前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从他的姿势来看,想必也是经历过极度的挣扎。
这样罕见的吓人的死相,小六还是第一次见,碰又碰不得,他只好跟旁边的人交代,“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喊王妃过来。”
于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丁蔚蓝,又被迫目睹了一个挑战心理承受能力的死亡现场。
夜色浓重,衬得那张脸尤其狰狞。
丁蔚蓝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这是车夫?”
小六也心有余悸,“是,好像在咱们回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了,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能成这个样子,浑身都透着蓝色。”
“蓝色?”丁蔚蓝猛然回想起了什么,果然……是皇叔下的手。
他居然亲自下手,还用出了内力,看样子并不是一击毙命,他死前很痛苦。
故意用这种张扬的方式,果然是……在警告她吧?
她心中惊恐万分,皇叔这是动了真格的,之前皇叔虽然用林忠来威胁自己,但毕竟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事情,甚至她第二次见到林忠的时候,林忠的气色还好了许多。
她现在才真正发现,皇叔……太可怕了。
“王妃,怎么办?他身上冷得要命,我们都近不得他的身,总不能让人一直在门口。”
丁蔚蓝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喉咙堵了什么,心里一阵翻腾。
她定了定神,“去找几根绳子,还有门板和棍子。”
把事情交代清楚之后,丁蔚蓝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小六等人按照丁蔚蓝的吩咐,离得远远的用棍子将人翘起来,穿过绳子,把已经冻死的车夫拖到门板上,又用绳子拴着门板,把门拖进可丁蔚蓝之前住的偏院。
把人放下之后,小六把剩下的几个侍卫赶了回去,一个人摩挲着险些冻伤的手指,看了看那个车夫。
王妃,到底瞒着王府里的人做什么去了?
夜里,丁蔚蓝辗转难眠。
她躺在床上,一只手紧紧抓着床单,觉得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巨石。
她没想到自己和阿卓商议许久的计划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夭折了,因为他和阿卓两个人都势单力薄,能够成功的把玉拿到手还是依靠莫凌风,否则就凭她一个人,恐怕早已经在皇上的密室里,成为那个杀手的刀下亡魂了。
仔细想想,倘若她真的离开莫凌风,也不依靠皇叔,不依靠任何人,只和青瑛阿卓互相照应,她能够活多久?
今天皇叔轻而易举地结果了那个车夫,明天或许就是阿卓,或者青瑛,或者王府里的任何人。
光凭离魂玉,她能斗得过皇叔吗?
丁蔚蓝紧了紧身侧的手,皇叔……莫怀宁!他到底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命对于他来说,就是这般轻易就能夺走的东西!
“丁姑娘。”
屋子里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丁蔚蓝直接从床上滚了起来。
“你来干什么?”她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人。
夜鹰不知道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觉得丁蔚蓝的反应有些过激。
他摊开手,将一个东西递到了丁蔚蓝的面前,“王爷叫我把这个给你。”
“什么?”丁蔚蓝皱了皱眉,没有伸手去接。
夜鹰便直接将东西放在了丁蔚蓝的床头,“王爷说了,如果您对付独孤颜,是为了尽快去王爷那里的话,他会全力帮助您,如果不是的话……您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丁蔚蓝:“……”
“东西已经送到,告辞。”
“等等。”夜鹰正要走,丁蔚蓝忽然叫住了他,“莫怀宁要我,到底主要是为了玉,还是为了我……”
“或许,二者兼备,所以您想将离魂玉拱手相送来换取自由,恐怕是行不通的。”
丁蔚蓝沉默,她刚刚冒出这个想法。
“为什么非得是我,莫怀宁应该不缺女人。”
“王爷的心思难以猜测,我只能告诉丁姑娘,王爷想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也要得到,丁姑娘同意与否,最好给个准话,王爷的脾气并不如您想象中的那般和气。”
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