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是高看我了。”吕赤轩低头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自己的这具身体差到什么程度他自己是最了解不过的了,要说吕家未来唯一可能动用他的法子大概就是自己娶梅丹吧,当个傀儡家主,然后由自己的下一代来真正掌权。
真是个不错的法子。
吕赤轩捏拳又松开,如此重复好几遍之后才继续看向简申:“你呢,这十年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一下么?”
“应当是没有了,老山长去世后不久我便入了宗师境界,学院秘不发丧,只是师尊和我们单独去祭拜而已。这是老山长的吩咐,这天下的局势还不稳啊。”简申叹了口气,关于老山长的事情在他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坎。
这天下的宗师不是想当就能当的,当灵气稀薄之后,为了维持自己的稳定性,这天地就会刻意的去限制宗师的数量,当只有一个宗师离世之后才有可能出现下一个宗师,大体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的道理,这也是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势力不爽稷下学宫也不得不听令的理由。
“说实在的,我一直没有搞懂,你们学宫按道理来说已然是这天下最大最强的势力,说遵从古制忠君爱国不问世事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何对于老山长的事情如此的在意,老山长离去后不是还有你当这个天下第一人么?”吕赤轩问道。
“这个位置本该是你的。”简申并没有正面回答吕赤轩,而是说了一句吕赤轩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天下第一人本该是他的,这个位置本就是等待他的出现的。
这是吕赤轩十年前最常听的一句话,他很讨厌这句话,倒不是他不想做那天下第一人,毕竟是男孩子嘛,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总归是有些想法,无论是天下首富亦或是无敌傲视天下都是可以一求,都可以一想。
但是当他找到自己人生真正所期望的东西之后,去特么的吕家继承人,去特么的同辈无敌,去特么的未来天下第一人,他吕赤轩要的东西不多也不少,她是这天下百亿分之一,她是这天下第一无二。
“没有谁本就该注定坐上那个位置,金曲靖是如此,我也是如此,甚至连老山长也是如此,当然你也不例外,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你可以不理解,但是你不能否定。”吕赤轩声音低沉,说出这句话的他可以称作是大彻大悟。
人的一生说的俗气一点大概就是钱,力,名,权,色这五个目标点,人如果不能早早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话,就会在这五个点当中不断迷失自己,且不谈是否能够吧自己想要的抓在手中,但是基本上可以肯定是这个人会在这期间失去一些其他的东西,那些他未曾注意过的,极其珍贵的东西。
“这个倒是没什么毛病…… 老山长当初可以选择不承担这个责任的,但是那个时代需要一个能够支撑起来的天倾的存在,如果未曾那般选择,或许老山长活的要更加快乐自在一些吧?”简申下山之后的感悟颇多,自己眼前的花花世界是山上完全无法比拟的,现在的简申是心性成熟到了一种境界所以能够忍受接着回到山上去,但是当年那个起身力挽天倾的老山长,那个神仙到不能再神仙的存在,根本上只是一个能力出众的俗人而已啊。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吕赤轩沉默了一会,开口回答道,倒不是想要反驳简申的想法,只是他并不想把老山长渲染成一个悲剧英雄的形象,作为一个坚持自己想法而做出让天下人全部不理解的存在,吕赤轩太清楚那些不知情人的脑补有多么可笑了。
“子非吾,安知吾不知鱼之乐?”简申回答道。
“你不曾无敌天下一世纪。”吕赤轩淡淡的说道,他并没有想法和简申玩一边历史上经典对话的想法,对付这个缺少社会毒打的准天下第一人,压根废不了多少口舌。
“不与你说。”若是穿的长袍,简申恨不得摔衣离去,吕赤轩直接抓住了他资历不足与老山长相提并论这点说事,这还有的说?这普天之下,厚土之上有几人能够与老山长相提并论的?
“呵……老山长的性子可要比你这个自命超凡脱俗的家伙要强太多了。”吕赤轩抬起头低着眼看着简申,略带几分挑衅的意味,看样子是把之前被对方拿剑威胁的事情给搞忘记了。
“这位置本就不是我应该去坐的。”简申少有的,孩子气的撇了撇嘴,“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我倒是也想腰疼啊,那能怎么办呢?而且按照你的说法来说这个位置能够这么随便的让给别人坐的话,那么这个位置当初也不算是我的,我前面可是还有一个金曲靖,他若不死现在继承这位置的是他才对吧?”吕赤轩摊了摊自己的双手显得很是无奈,简申这家伙怕不是山上呆的太久脑子都坏掉了。
“他是赛可瑞人。”简申提醒道。
“那老山长曾经没有打算过收他当继承人?这个世界看的是实力,是人心而绝非身份,这件事情你没我懂的多。”吕赤轩冷哼一声,金曲靖是金智恩的父亲,吕赤轩最讨厌的就是吕家一直在强调的血脉纯正性,他喜欢一个女孩不会因为她是本国的女孩,而他不娶一个女孩也绝不会是因为这个女孩是本国人,他喜欢的是就是他喜欢的,就这是单纯。
“有过……”这件事是简申不得不承认的,金曲靖这个男人真的是惊艳了一个时代,如果他没有死掉的话,现在唯一有希望战胜他的人也就是眼前同样是废掉了的吕赤轩,如果那个男人没死……这个世界或许会精彩很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