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禾不知道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依稀记得,有一股热的气息笼罩着自己,透不过气来,陆齐言的声音忽远忽近,很不真切。
她细细地回忆着,脸颊被染上了淡淡的一层红晕,忍不住咬着手关节,他说要补偿她?
陆齐言替她将被子往上提了一下,叶禾却翻了个身。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原来在装睡?”
叶禾将头埋在温和的被褥里,露出一双圆圆的眼睛,打量着陆齐言。
他早就起来了,连衣服都换好,看样子过会儿是要去公司的。
叶禾看了一眼时间,天,才七点。
不得不佩服他,体力一直都那么好,完全看不出来三个小时以前,他还在床上狠狠地要着她。
陆齐言将她从被窝里捞了起来,明知道她还迷迷糊糊的,处在没有睡醒的状态,偏要她替他系领带。
叶禾撇嘴,说自己不会。
陆齐言却用力地掐了她一下,语气轻挑,“我记得我教过你。”
她转了转眼睛,又说自己忘了。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我不也不介意再教你一遍。”
叶禾歪着头,坐在床边甩腿,还真就不信他说的话,因为她已经听见楼下司机把车开了过来。
冬天,哪怕是清晨,天也是蒙蒙亮的。
“不系不系,也不要你教,我要睡觉,你快点走。”
嘟嘟囔囔的,带着不满的起床气,却勾起男人心里的恶趣味。
陆齐言将厚重的窗帘拉上,这下子,微弱的乳白色日光彻底消失得干干净净,整个卧室形成了一个封闭黑暗的空间,做坏事前,都是需要相应的环境和气氛。
叶禾不安分地瞪着双腿,然后又被按住,挣扎不得。
“你。你——”
她又气又惊讶,完全没想到陆齐言现在还能有时间和精力去折腾她?!
“领带有很多种系法。”他的声音听上去很邪气,“今天教你另外一种。”
胡说八道!
哪有人把领带系在手上?!
几乎反抗不了,陆齐言单手就可以控制住她,然后动作利落地绑住了她的胳膊。
这下子更加反抗不了,完完全全任人宰割了。
叶禾忽然就哭了出来,像是小婴儿没有睡够,被无耻的大人故意吵醒,她越哭越大声,一边哭着,一边骂陆齐言神经病!居然想用这种神经病的方式对她!
陆齐言又有些头大了,觉得她哭起来实在有些吵人。
然后只能无奈地解开领带,又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哭什么呢,我只是吓吓你而已,我没那方面的兴趣。”
叶禾这才控制住喷涌而出的眼泪,“哼”了一声,又缩回到被子里。
但男人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掀开,将人抱起来,很是无赖,“再说一次,帮我系领带。”
叶禾的眼眶还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
“不然我就考虑一下培养那方面的兴趣,貌似也挺不错的。”
神经病!
陆齐言双手慵懒地撑着床,身子微微斜了一个角度,腿上坐着一个不情不愿的女生——正不情不愿地系着领带,手法笨拙粗暴,他却很“小人”地享受着,等到叶禾最后收尾调整,这才满意。
“好好睡吧。”
叶禾不理他,还有脸说这话呢?呸惹。
陆某人最近春风得意马蹄疾,程度明显到陆氏集团的员工都敢偷懒了。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就是觉得陆少不会管的,因为他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只要心情不错,任何细枝末节的小错误都可以容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沈照也看出来了,和陆齐言吃饭的时候,也忍不住评价道,“你知道吗,你现在看狗的眼神都柔和了很多。”
带着三分不屑的嘲讽。
“是吗?”
于是陆齐言将柔和的眼神望向了他。
“。。。。”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高兴。”
陆齐言百无聊赖地转着杯子,声音依旧清冷到云淡风轻,“我要结婚了。”
这语气,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不错。”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就语出惊人。
沈照一口咖啡险些失态地喷出来,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你要结婚?你打算祸害谁,那个叫温故的女生?”
陆齐言反问,“不然呢,还能有别人吗?”
沈照冷静了一会儿,“你是认真的吗。”
这个问题白痴又废话,他了解陆齐言的为人,一旦说了出来就肯定可以做到。
但是——
他沈照都还没有和佩兰结婚,他居然要赶在他前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