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苑A26栋,这是刘波虎费尽千辛万苦打听到的“龙王”在金陵城的住址,刘鹤云自然知道。
现在听易青山说出这个地名,刘鹤云眼前一黑,只觉坠入万丈深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擎天大厦,回到家的时候仍然失魂落魄,不知该如何向父亲解释。
他行尸走肉般的推开大门,一个留着平头,面庞棱角分明的中年男子正大刀金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刘鹤云腿开始发抖了,没事的时候他见了刘波虎就战战兢兢,何况这次捅了大篓子。
“回来了?有没有见到那位?”
刘波虎如鹰一般的眸子盯住刘鹤云,藏着一丝期待。
“见、见到了。”
“真的?!”
刘波虎狠狠一攥杯子:“怎么样?快说!”
“我、我……”
刘鹤云口干舌燥,最后双眼一闭,大声喊道:“我、我可能得罪他了。”
这句话说完,他仿佛被抽干了全身力气,一下子瘫坐在沙发上。
他已经可以想象出父亲的雷霆之怒。
但是出乎他意料,刘波虎情绪竟然还算平稳,只是眉头深皱:“你详细跟我说说。”
刘鹤云强打精神,将事情一五一十描述了一遍。
看到刘波虎闭目沉思,久久不语,刘鹤云小心翼翼的问道:“爸,你好歹也是四品武勋,咱们也没必要很怕他吧?”
刘波虎重重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放心吧,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保住你!”
“爸!”
刘鹤云热泪盈眶,顿时感到了少有的父爱。
还不等他感动完,就看到刘波虎把他的护卫叫了进来。
“把鹤云的腿打断,用担架抬上跟我走。”
刘鹤云:“……”
别墅中,易青山正在与易宏对饮,老杨过来附耳说了几句。
易青山点点头,又跟易宏说了两句,起身离开下楼。
门口一个大汉站的比标枪还直,地下的刘鹤云下半身盖着染血的白布,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末将刘波虎,参见殿下!”
刘波虎单膝跪地,大礼参拜。
“起来吧。”
“末将不敢!”
“不敢?”易青山突然一笑:“你先把人打残抬到我这,又要跪地不起,怎么?要挟孤王?”
“真不敢!”
刘波虎浑身冷汗直冒,将身子伏的更低:“犬子有眼无珠,冒犯殿下,罪该万死。但俗话说,养不教父之过,鹤云母亲去世的早,末将对这个独子多有溺爱,若殿下有罚,末将愿一并承担!”
刘波虎双目泛红,情真意切,说到最后,一介战团长竟然以额触地,声声泣血。
但易青山却不为所动。
“你六年前就是四品武勋,这些年寸步未进,你知不知道为什么?”
易青山拿手虚点了刘波虎两下,似笑非笑:“用小聪明揣测上位者,你这是把谁当傻子?孤王肩扛百万儿郎的生命安危,心境岂能那么容易被影响?”
“我……”
刘波虎张口结舌,心不断下坠,最终颓然垂下了头:“请殿下饶犬子一命。”
“我说要要他命了吗?”
出乎刘波虎的意料,易青山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个答案。
易青山走到边上拿起了一个酒杯,一边倒酒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