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杉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问:“炭火是不是加太多了,怎么有些热?”
素祺闻言看向胭脂,两人对视了一眼道:“同往常一样啊,并没有多放。”
“但我觉得很热。”善杉解了几颗扣子,舒出一口气,“想喝水。”
“我去打。”素祺连忙站起来,叮嘱了胭脂几句,往外走去了。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胭脂拉开了门一看,竟然是宋舒白。
“宋公子……”
宋舒白微微颔首:“善儿传信给我说邀我一见。”
胭脂骇然:“我家夫人没有写过东西,再说了,老爷也在这,怎么会邀你一见……”
“谁来了?素祺回来了?”善杉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又觉得好像是在梦里,但实在是口渴,喉咙像是要烧起来一样,急切的想要喝水。
宋舒白敲门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胭脂一说更是明白自己被利用了,正准备走,就听到善杉干哑的声音,皱眉问道:“善儿怎么了?发烧了?”
胭脂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偏偏素祺还没回来,也急得要哭了:“似乎是发烧了,今日不知为何,炭火烧的格外慢,屋里又连壶水都没有……”
“上山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发烧了?”宋舒白推开门走进去,善杉面色潮·红的躺在榻上,呼吸沉重。
隔着薄纱触碰善杉的额头,却是冷的,只有脸颊滚·烫似火。
“不像是发烧……”宋舒白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突然被握住了手腕,低头看去,善杉的手指正摩擦过他的皮肤,细长的指尖在他手腕内侧留下一道痕迹,正恍神,善杉的手就滑·进了他掌中,刚好能被他握住。
胭脂进也不得退也不得,一跺脚合上了门,低声道:“宋公子……我家夫人是不是被人……”
宋舒白这才回过神,摘了自己腰间的大理寺腰牌抛给胭脂,道:“去找僧侣,叫他们准备干净的水,冷热水都要,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送来。然后去找盘岳青,不管他现在在忙什么,告诉他,来晚了人就是我的了。”
胭脂听得心惊胆战,握紧腰牌一溜烟跑了。
“青羊……”善杉的意识已经逐渐混沌,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抓住点什么,又觉得握住的人格外冰凉,十分舒服,忍不住想要靠上去多一点。
宋舒白叹了口气,扯过被子将善杉裹了一圈,愤愤的道:“也不知道你中了盘岳青什么蛊,他野心勃勃便罢了,还没有能支撑他野心的背景,喜欢这样的人,你说你是何苦?”
“舒白?”善杉朦朦胧胧间察觉到自己抱着不放的人是谁了,心口一紧也反应过来自己不太对劲,“我怎么了?”
“没什么大碍,等盘岳青来了就没事了。”宋舒白自嘲的一笑,“不过他忙着,也不知道来不来。不来才好,问他要一纸放妻书,我娶你。”
善杉听着,说了句想喝水,然后强撑着坐起来,靠在床栏上看宋舒白,她没什么力气,看人也看不太清,但破天荒的,思路反倒格外清晰:“你是太傅嫡子,这样的话有损名声,现在窥伺你位置的人也不少,别自找麻烦。等会儿院子口有动静时你就先走,同人撞上对你我都不好。”
“使计的人,不会只让自己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介时来的人恐怕鱼龙混杂,瞒不下去。”善杉苦笑,“我没她厉害,这样的法子我是怎么都想不到的,这样的计划我也是如何都实施不下的。”
宋舒白怎么会猜不到这个“她”是谁,只是他格外歉疚,也格外失望。
“还难受吗?”宋舒白伸手摸了摸善杉的额头,低声道,“你呼吸重了很多。”
善杉握紧宋舒白的手腕,原本是想推开他,但却突然喘息一声,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捱到现在,她已经几乎熬不住了,全身像是有蚂蚁在爬一般瘙痒,身上的衣物碰触肌肤时的摩擦被放大,每一下摩擦都让善杉想呻吟出声,但她死咬着嘴唇忍住了,此时意识已经完全混沌了,只是想要舒服一点。
宋舒白被善杉抱了个满怀,僵硬的双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好,耳边尽是她的呼吸声还有灼·热温度。
与此同时,素祺和胭脂回来了,两人接过僧侣手中的水,毫无异样的道谢,目送僧侣走远这才动作利落的抬进去,严严实实的合上门布置微凉的温水。
“善儿?”宋舒白被抱得有些疼,耳根的地方灼·热一片,全是善杉的呼吸声洒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