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视线所及是东西,能扔的都扔了,能砸的都砸了。转眼间,家里俨然变得跟遭到了抢劫一般。
被争吵声吸引来的保姆,躲在角落里,不敢出声,而心却是在滴血。
这得打扫多长时间,才能把屋子清理干净啊?吵架就吵呗,破坏东西干嘛?给她找活不说,关键砸了那么多好东西,多败家啊!
不用想,韩伟也知道,那条信息,一定又是孟梦那个骚娘们发来的。
在漫天的各种碎片中,他双手捂着头,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慧慧,你冷静一点,听我解释。”
“我冷静个屁,”韩太捡起地上的铁艺烟灰缸,朝他的头,直接飞了过去,“去死吧!”
‘嘭’的一声,韩伟只觉得天旋地转,随后一股热流,顺着额头淌下。
鲜红的血,很快布满了男人的整张脸。韩太怕闹出人命,走了过去,“你……你,我……”
吱吱唔唔半天,她也没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可当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时,却被韩伟果断的躲开,“不要碰我,血液也会传染。”
韩太吓得,赶紧将手缩了回去,后退几步,恢复了她那愤怒的神情,“你给我滚出去,别脏了家里的地板。”
“好,说完我就走,”韩伟没有怪她,而是做着最后的交代,“去做个检查,把结果告诉我。你没事,我才能放心。还有,不要跟女儿说,我得了那种病,我不想被自己的孩子嫌弃。告诉她,我不是个好父亲,但我真的很爱她。”
说完,捂着受伤的额头,韩伟狼狈的离开。剩下韩太一个人,在偌大的房子里,哭的伤痛欲绝。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幸福生活,会突然变成这样。曾深爱自己的男人,又为什么会背叛,他们曾经许下的誓言。
而更可笑的是,那个男人居然连‘不过逢场作戏’这样的解释,都没有说出口。作为女人,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眼下,她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感染,该如何面对,尚在国外留学的女儿。她的生活,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变得一团糟。
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错看了一个男人……
走出家门的韩伟,眼神里充斥着猩红。他暗自发誓,一定要找到孟梦,让她血债血偿,彻底毁灭。
……
医院里。
姚筠懿来给温远宸做日常检查。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面对这个问题,姚筠懿直接给了那个男人,一个嫌弃的白眼,“拜托,难道见到我,你就没有别的话,能跟我说吗?用不用每天都问一遍啊?你不累,我还嫌烦呢。”
温远宸回瞪了回去,“不想被烦,就赶快放我出去。”
“不是,”姚筠懿就纳闷了,怎么好像他在求着这个男人住院一样,“你现在出去,如果伤口感染,或者骨头没养好。谁负这个责任?”
“我自己负责,与你无关。”
姚筠懿轻笑一声,感觉很好笑,“这件事啊,你还真负责不了,只能我有这个资格。别废话了,能出院的时候,你想继续住,我也不会留你。”
想这个男人,也就在医院里,能跟他这么拽。温远宸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再忍他几天,以后有的是机会,报这个‘仇’。
“行,谁让我现在归你管,听你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姚筠懿笑着调侃,“不愧是温大总裁,懂得能屈能伸。”
温远宸将头扭向窗外,实在懒得搭理他,却忽然想起一件事,目光重新落在对方的身上,“你跟林小姐最近怎么样?”
话题转的有些突然,姚筠懿反应了几秒,才回答,“挺好的,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温远宸的深眸里,闪着思量,“她还有跟你逼婚吗?”
提起这个,姚筠懿的神情,一下子变得落寞,“她一直都想结婚,但也没到逼婚的程度。”
“看来,你跟她的相处还挺愉快的。”温远宸的目光深沉,“真搞不懂,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情不自禁地,他想到了陆雪,叹了一声,“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必须跟她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