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甩脸子,拧过来个腚给我看,冲着窗户没好气地说道: “就你认真,早走一分钟能怎样啊?谁给你加班费啊?”
唉呀!我地天老爷,她生气了这会儿。
“别生气,别生气。好好好,明个儿咱早走两分钟。”我说。
我抓起背包,挎起她的胳膊,她啪的一声打掉我的手,然后,用她的手挎住我的胳膊。
唉呀,我地老天!此刻我应当是个男的,我怎么给忘记了,该打,该打!
“您挎稳当了,老佛爷,起驾回宫! ”我学着公公的样子,半驼着腰,掐出来个公鸭嗓喊着,她这才“噗嗤”的一声笑了起来。
我们朝着大楼的门外走去,小广场上溜着羊驼的那位女士,身边依然围着一帮人看着卖萌的羊驼。夕阳的一缕红光照射在我们的右前方,明晃晃,静悄悄。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窗外金色的阳光漫上窗台,没有一丝的风。
老邻居跟它的老婆在家门口,时而一起在高空比翼盘旋,鸟瞰城市,时而落在老树的枝桠上,相互依偎在一块儿,向同一个方向眺望。那种你浓我浓的柔情蜜意,恍入一跤跌进蜜罐里,不知道旁边还有人瞅着它们。
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时光的流逝似乎不曾黯淡它们之间感情的色彩,长久的陪伴更重要。
当秋天已残,渐入冬天之时,那些在北风中不停抖动着的树枝,好像只有在晚上跟路灯的灯火相互交织在一起时,才升起隐隐的暖意。
平淡的日子如流水,催老了容颜。分分合合、聚聚散散的朋友也只剩下三二个,忘不了一起走过的日子,那些个曾经的拥有,是莫大的福分。
这会儿,出得门来,淡淡的薄云,被撕成棉絮状,铺在遥远的天空,飘飘忽忽地续出一层迷茫的温暖。或许,用不了多大一会儿,飒飒的秋风就会将它撕扯开来,重新在续。
早上到店里时,兰老板坐在桌子前翻看着昨天跟贺龄玲还有沙陈宝签下的协议。抽屉是没有锁的,她知道我放文件的老地方。
昨天,下班前我想给她打个电话汇报一下这件事,香菇姐一催我下班,竟然,到现在看着她在翻看着协议时才想起来。虽然,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但建立在我忘性很大的基础上,也就毫无半分功劳可言了。
“早!”我说。
“早!亲爱的。以后咱们都早来十五分钟,有些事情可以提前研究一下。”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左手往下拉着脖子上毛衣的大高领子,可能是扎得慌吧。
“哦,协议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我问。
“没有,以后要及时的给我打个电话。”她说,“我发现一个好地方,从咱们大楼出去,沿着门前的那条大路,一直往西边走,五百米的地方外,有一个非常大的公园,特别适合晨练,我今天在哪儿跑了几圈,感觉不错。以后,我每天会在哪儿晨练,练完我就会早点过来。”
“生命在于运动。”我说。
这会儿,一双白晰的手,突然搭在她的双肩上,十个腥红的手指甲非常鲜艳。
我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余年年新剪的有些发愣的短发,兰老板一个转身,想站起来又被余年年按坐在椅子上。
“我们谈谈老晏的事?”她用不太对头的语气说。
我走到旁边拉了一把椅子给余年年,意思是让她坐下谈,害怕仰脸看着她的兰老板接她一脸的唾沫星子。
“你安的什么心呐,啊?”余年年眼里冒着火说。“你给我介绍来的员工,她那天要是倒地上没气了,我是不是得倾家荡产呐,啊?”
“怎么了?亲爱的,出什么事了,快点说说?”兰老板满脸狐疑地问着。
这会儿,余年年听了兰老板的话之后,突然,向上一翻白眼看着天棚。空气似乎凝固了一会儿,“告诉你吧,你给我介绍的人我雇佣不起,你告诉她,我不用她了!”
“哈哈哈,我可真听不懂你说的话,亲爱的!老晏以前没在你们家做过吗?我以为你很喜欢她呢?”兰老板转头看向我说,“拿两瓶水过来。”
一旁的老丫快速的冲调好了一杯热咖啡端给兰老板,我在桌子底下的纸壳箱子里拿出来二瓶绿茶放在余年年的桌前。然后,我到小仓库里跟着香菇姐忙乎了一会儿,老丫却一直在跟前听着她们俩人的谈话。我感觉,老丫拉开的那一副架式,好像是一旦听见又要把她跟晏姐倒换回去,她立刻就得蹦高不干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