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还不是...”小莲不高兴地跺脚。
“还叫小姐呢?”
冯妙栀侧头看她一眼,好笑地问道。
“娘娘,”
小莲改口了,气鼓鼓地开口“还不是那个田侧妃,每次从门口过都莫名其妙地冷哼,好像我们得罪了她一样,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就因为这个?”
冯妙栀拿起面前的檀木梳子,轻轻地梳理着自己的秀发,依旧神情淡淡地开口,仿佛所有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娘娘,难道您都不生气的吗?她那么过分,我们又没惹到她,娘娘和她位分也是一样的,她凭啥瞧不起咱们?”
小莲把刚才取下的发簪整整齐齐地放在梳妆盒里,小脸上依旧愤愤不平。
她的主子从不惹事生非,每次见到田晚秋都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按理说她们根本不必这样的,可是她主子都给足了田晚秋面子,她还想怎样?
而且她家主子并不争宠,自从进入太子府后,太子殿下就从未来过碧阁,更别说让冯妙栀侍寝了,那田晚秋不高兴个什么劲?
“生气?”
冯妙栀呵呵呵地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有什么可生气的?她不高兴难受的不是她吗?我又不靠她的笑脸吃饭,她高不高兴干我何事儿?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自己舒心就好了。”
“额~~~”
小莲有点懵,可以这样理解?
她自己想想,也对啊,田晚秋看不惯她们,那难受的不是她们吗?自己又不靠田晚秋吃饭,她不高兴关她什么事?
这样一想,小莲的脸上终于雨转晴,抿着嘴笑了起来,活像一个刚刚得到满足的小孩子。
“你呀,”
冯妙栀把梳子放到了梳妆台上,径自起身转身看着矮了自己半个头的小莲,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这下子想通了?”
“嗯,想通了!”
小莲重重地点头,人家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说的估计就是她这种了。
“不气了?”
冯妙栀好笑地看着她,又问。
“不气了,娘娘说的对,她不高兴为什么我也要跟着不高兴呢?她不高兴我该高兴才对,是这样吧?娘娘?”
小莲觉得按照自家娘娘的理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
听了小莲 的话,冯妙栀失笑地摇头,她这算是误人子弟吗?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的。
“你呀......等你年纪再大点就懂了,”
冯妙栀一边往床榻前走,一边悠悠地开口,“人这一生啊,总有人莫名其妙地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也有人是真心爱着你对你好的,就看你有没有那个运气碰到了。对于不喜欢你讨厌你的人,你每个都那么在乎的话那还让不让人活了?多累啊,是吧?”
这些话,冯妙栀都说的很轻松,很淡然,仿佛她就是阅历了人世间所有的人情冷暖一样,在她的世界里,过得随心最重要了。
嫁入太子府,并不是她所愿,不过,她也不想自己的父亲为难,她的父亲,还没有那个能力抗旨不遵,抗旨,自古就是大不敬之罪,轻者罢官流放,重者全家获罪甚至株连九族。
在家里父母一向待她很好,她怎么能关键时刻弃他们于不顾?
所以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其实想想,她又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嫁到太子府,有饭吃有衣穿也不错。虽然太子不曾宠幸她,却也没有对她恶语相向,他们就像住在同一座府里的两个陌生人,彼此不见面,不接触,互不打扰,对于心性淡薄的她来说,最好不过了。
“娘娘...”
小莲跟在冯妙栀身后,端过了她放置在一旁的温水让冯妙栀洗手,白皙纤细的手指荡漾在水中,如玉如葱...
“娘娘,为啥奴婢感觉你说得好对啊!”
待冯妙栀洗完手,小莲赶紧递上干净的毛巾,大大的杏眼里满是崇拜的光芒。
“本来就对啊!”
冯妙栀接过毛巾擦干手,一本正经地回答。
“对对对,娘娘说得都对极了,嘿嘿”
小莲不好意思地笑。
而隔壁的秋苑,萍儿同样伺候着田晚秋入睡,不过,萍儿的待遇可没小莲好了。
“萍儿,把我那个玉雪膏拿过来。”
田晚秋只着中衣躺在床上,大声吩咐道。
“是,娘娘。”
萍儿手里端着盆,刚把盆递给门外的丫鬟,又赶紧回房打开了梳妆盒,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瓶子。
“快,给我擦上。”
田晚秋吩咐道。
这是柳语柔给她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