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用我的避水短剑砍它的角！”

陆离毫不犹豫，一把握住避水短剑，剑尖戳进短剑好不容易砍出来的裂缝，铜牛惨叫一声，撕心裂肺。

铜牛突然停住脚，陆离连人带剑摔下铜牛背，还顺带着明阳和铜牛角一起。

两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铜牛失去了铜牛角轰然倒地。

冥界的尘土很是苦涩，两人呛得鼻涕一把泪一把。

“咳咳，咳，咳咳……”陆离一只手挥舞着驱散尘土，一只手从地上抓起了铜牛角，角上还连着铜牛的一部分头皮，赤金色血液还是热的。

“明阳。”陆离一手拿着角，另一只手去扶踉跄着站起身的明阳。“你怎么样？”

明阳弯着腰摆了摆手。

“那我们快离开这。”

明阳点点头，两人相互搀扶着往人界走去。

经过铜牛尸首，陆离从牛蹄子上拔了一根倒刺，想回去研究研究。

人界已经完全入夜，天空中星光点点。

陆离知道自己现在灰头土脸，她用袖子蹭了蹭脸，与明阳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洗洗脸，然后你就回万魔宫吧。”

明阳悄无声息地点点头。

“太子殿下婚礼，我本该参加，可是雾灵山岌岌可危，我在外一天，他们就危险一天。我现在去找谨前辈拿最后四把上等法器，然后请他帮我开启护山大阵。雾灵山有了保护，就不担心蜀山来袭了。”

陆离一边低头走路，一边说着，旁边的明阳完全没有插话。陆离说完了所有心中所想，忽然觉得有点累，而且走了这么久，铜牛角要拿不住了。

陆离毫无征兆放开明阳，打算先将铜牛角收好再与明阳向前走。

“我跟你说啊，要不是我手小拿不住了，我都不想把它放我袖子里，还有皮呢，恶心死了……欸，明阳！”

陆离的余光看见明阳不自然地向前栽倒，下意识扔了还未收入袖中的铜牛角，一把抱住明阳，大声呼喊：“明阳！明阳！”

明阳双眼紧闭，脚底已然失去了所有力气。

陆离吓得全身汗毛倒立，眼泪也瞬间掉落，她四处张望，周围漆黑一片。

陆离见明阳这个样子，知道他一定是在与铜牛对战中受了伤，陆离赶紧将自己的法力输入明阳的身体，可明阳毫无起色，仍旧双眼紧闭，气若游丝。

“你撑着点，我带你去找师叔！”

陆离用力将明阳扶正，将他的一条胳膊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双手环着，紧紧搂住明阳的身体，黑龙古剑祭出，变成飞船，担起两人。

“避水短剑，你赶紧过来帮帮忙！”陆离此前握住了避水短剑，说明它知道陆离与明阳的关系，它也认可了这种朋友间的相互帮忙。避水短剑完全不用明阳吩咐与驾驭，自行帮助黑龙古剑在前开路。

——

紫金王府，明启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他一直患得患失地站在窗边，根本没听见紫阳的言语。

紫阳偏坐在垫子上，一边烹茶，一边观察明启。

明启双手背后，看似平静，右手的食指和无名指却不自觉乱动。

“今天是我最后一次以郡主的身份与你见面，再见面，我就是你的太子妃了。”

紫阳抿了抿嘴，又说道：“明天我们不能见面，你会不会想我呀？”

明启仍旧毫无反应，紫阳觉得无趣，在这间屋子里，不仅明启患得患失，紫阳也觉得患得患失，只是她不是今天才有这种感觉的。

明启拧着眉看向窗外，紫阳脸色平静看向门外。

再过一天，就是夫妻的两人，竟然一时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