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战戈与其说说的是宁怀远的一生,倒不如说,说给圣上听的,皇室之间错综复杂的亲缘关系,比起这个,还要难以考量。
就算以后女眷是皇后的事情,但是前面,圣上还是要操心。
似乎是想到了某些事情,圣上整个人骤然变得柔和起来,却也没有多说话。
“兄长,姐姐最是喜欢宫里的芙蓉酥,今天回去,给姐姐带一些吧。”
而言芜双,也确实很久没有来到皇宫了,圣上轻易不能出宫,越是长大,越是明白可自己的职责。
可能对于圣上来说,最任性的时候,就是在言芜双面前吧。
战戈最近忙碌,许久未和言芜双亲热,每天回去还要看看两个孩子,关心阿径的状况,一说起芙蓉酥,骤然就有些想念,冷硬的眼眸划过一抹柔情。
“好,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样子,今日臣就先回去了。”
“兄长慢走。”看着战戈拱手离开之后,圣上看着缓缓关闭的御书房,叹了口气,他也想有个皇后,一个人的生活实在是太冷了。
“陛下,这儿还有这么多奏折呢,我们两人可惜实在批不完,其中的一些事情,还必须陛下亲自做主。”
宁清的言下之意,就是圣上休想借此逃走,毕竟,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虽然他们很是感谢圣上对于他们的信任,但是这种临阵脱逃的行为还是应该受到强烈的谴责。
看着左边一个宁清,右边默默走过来的刘源,圣上微微憋嘴:“我哪里是想走,就是过来走走,坐的久了,想多动动。”
干笑着回到了御案后来,开始批阅奏折。
将一些奏折搬到了圣上旁边,宁清和刘源这才放心的回到原位,继续忙碌着事情。
御书房中渐渐恢复平静,一如往昔。
坤宁宫前,战戈披着玄色披风,玉冠束发,端的是风流倜傥,只是面如冷玉,不可亲近。
“师兄,这些人是之前各位太妃伺候的人,手上多少有些不干净,有些事情时间太久不敢查,能够查出来的就是这样了。”
徐戎将一本册子递过去,战戈对照着旁边的名册细细看了起来,一排禁卫军,手执长枪,看着几十个太监宫女,基本上都是年龄偏大的,神色间慌张的很。
等到核查完毕,战戈将册子交给徐戎,盖上了自己的印章:“将他们带出去,就带到皇家别庄去,既然之前是伺候太妃的,以后还是这么干吧。”
“你们将他们送出去,交接完成之后再回来。”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徐戎亲自前去,安排好了之后,让人带出去就好。
看了看手中的名册,战戈修长的手指轻轻挪动着:“这些之前是皇后名下的,如今翠香姑姑在我府上,其他这几个,倒是还留在宫中,先安排些零散的事情,照顾一些。”
战戈说着,徐戎在一旁听着。
圣上深觉宫中空荡,但是祖宗规矩,有些又是不可轻易动的,思来想去,决定给自己修建两座花园,一个农场。
既然是建花园,就要推掉几个宫室,长久无人居住的宫殿也是有的,年久失修,还不如推了。
这项任务,交给了战戈,战戈知道这孩子妒忌自己时常能够回到府中陪伴妻子孩子,便要给自己安排任务,战戈也就纵容了,毕竟,孩子也不容易。
“宫中之前培养的太监和宫女也得先练练,等着后宫来新的人。”
前些年的时候,有些地方发了大水,百姓流离失所,成为流民,不少大人去世,留下了自己的孩子,司礼监就派人将这些孩子带回来,进行培养,用来替换宫中老去的人。
徐戎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摘下来的狗尾巴草,一晃一晃的:“师兄,你知道陛下修建这个农场干什么?”
“不少新的番粮从国外带进来,圣上想要自己种种看,再说,这也是圣上爱戴百姓,要不然,那些言官为何没有上过奏折反对,除了用的是内库的钱之外,就有这个原因。”
倭国一个银矿被挖的干干净净,运送回来的银矿石全都放在了之前的猎场,那里修建了新的库房。
等到户部和工部的尚书被圣上带着过去一圈之后,工部不少能工巧匠都过去了。
银矿石被提炼出来,铸造成了正统的官银,下方还有一个霖安十年的字样,如此之下,圣上的内库都有些搁不下,这不有钱躁得慌。
“圣上圣明。”徐戎虽是武官,但是这些番粮如何重要,他也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