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买不起?”,牙子一脸嚣张的挤了挤眼:“买不起就别在此多管闲事,如今这些新罗的贱奴,别说是一百贯,就算是两百贯也有人抢着要。”
只听地上那男子声音微弱的辩驳道:“我不是奴,我不是奴,我是......”
“你还敢顶嘴”,牙子愤怒的抄起鞭子又在他身上一顿猛抽。
苏宁儿咬了咬牙,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伸出手去拉住了他的鞭尾,义正言辞道:“他既不是贱籍,你在此拐卖良人,岂不知有违朝廷法度。”
“朝廷法度?”,牙子不以为然的讥笑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姑娘家,知道什么是朝廷法度,在这里老子就是朝廷法度。”
苏宁儿心里一凛,还不等反应,那牙子就猛的从她手中抽出长鞭,又要挥到地上男子身上。
可这次他的长鞭才举到肩头,鞭尾就再度被人拉住。
苏宁儿定眼瞧去,顿时傻了眼,竟不知庆王何时已经不声不响的到了这边。
他身边一位穿着华丽常服的少年郎正拉住鞭尾,没好气的责问道:“你说你就是朝廷法度?”
牙子转过身去,紧盯着庆王与少年郎,立时吓得不轻,颤颤巍巍道:“郢王,郢王殿下,季某、季......”
被他唤作郢王的少年郎随即露出一副惊讶的姿态来:“哟,你这獠子竟还识得本王?”
牙子立刻换了副嘴脸,卑躬屈膝的答道:“殿下说笑了,殿下威名如雷贯耳,小的怎会不识得。”
庆王只是冷冷的瞥了眼那牙子,便不声不响的走到苏宁儿跟前,挽起她的手掌,细细的打量着,只见她手心已被勒出一道血红的印记。
那清冷的眸子不觉眨闪了下,心疼的问道:“疼吗?”
苏宁儿慢慢的摇了摇头,倔强的答道:“不疼。”
“傻丫头”,庆王没好气的瞪了眼她,温柔的斥道:“莫非要像地上躺着的这家伙一样,皮开肉绽,你才觉得疼。”
苏宁儿小脸一红,二人的目光如心有灵犀般一起看向了地上那躺着的男子,只见那男子身上早已被抽打得血肉模糊。
郢王从牙子手中夺过长鞭,握在手中轻抚着,缓缓问道:“你这獠子,既然识得本王,可知方才被你轻慢的这位小娘子又是谁?”
牙子一脸茫然,惶恐的看向苏宁儿,讨好着道:“小人眼拙,竟不知小娘子是哪家贵人,方才多有冒犯,还请小娘子恕罪。”
郢王又怒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獠子,这可是未来的庆王妃,本王的婶婶,你好大的胆子。”
那牙子吓得顿时瘫软在地,诚惶诚恐的祈求道:“贱仆有眼无珠,还请王妃责罚。”
苏宁儿只是浅浅的眨了眨眼,对这副讨好的嘴脸甚是厌恶,索性俯下身去,察视着被他毒打的男子。
那男子被抽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正在瑟瑟发抖。
沁儿、霜儿见状,立刻唤来马夫,一起帮衬着连忙将那男子搀扶了起来,替他察视着身上的伤口。
那男子疼痛难忍,时不时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呻吟声。
苏宁儿看他紧咬着牙关,疼的着实难受,忍不住关切着问道:“怎么样,还撑得住吗?”
那男子强撑着摇了摇头,嗓音微弱的答道:“还、还撑得住,多谢小娘子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