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忽的记起了什么来,声音又稍微大了一些:“对了,崔家哥哥说,那日那群人就是消失在你们苏家的瓷窑外,崔家哥哥本想进去搜查,但那日刚好是市舶司到你们家瓷窑运送瓷器的日子。”
“市舶司到苏家瓷窑运送瓷器?”
苏宁儿顿感愕然。
大理寺卿一家消失也恰好是在这日。
而且市舶司又是北衙掌管的,替苏家押运的还是神策军。
苏宁儿随即想到了那日苏景来府上给自己讲过的事情。
再联想到陶定乾曾经说过的,牙行的作用,不仅是为敛财还为着除掉政敌。
她像是发现了些端倪,隐隐的察觉到温季清利用神策军替苏家押送货物的真实意图。
李婉婉搂着她胳膊,平静的说道:“你们苏家如今生意越做越大,陶家出事后,你们几乎完全取代了陶家的地位,为了便宜大宗交易,圣人不是下令由官船亲自为你们苏家押运货物吗,还是神策军护送。”
顿了顿,她也是钦羡不已的道:“哎,一娘,你们家虽说是生意人家,但如今得到的朝廷器重可不比寻常啊,这样的殊遇哪怕是那些显贵人家都比不得的。”
苏宁儿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好将这事讲给婉娘听,不想为她平添苦恼。
如果温季清真借着苏家的生意便利偷偷做牙行的买卖,那她决计不能眼睁睁看着苏家被他利用,她必须得早日查清楚其间缘由。
如此既能不让苏家越陷越深,也能多掌握些温季清的把柄,他日扳倒他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只是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担心起苏景来。
也不知道自己这位叔父和温季清除了宫里的生意往来,有没有掺和到其他的事情中。
她真害怕苏景有朝一日也会落到陶定乾那样的下场。
所以,她必须得尽快弄清楚这件事情。
她宽慰婉娘快些睡下,随后又独自思考着人牙案,以及温季清和陶芸淑之间的关联。
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温季清现在权倾朝野,他想要敛些钱财,门道数不胜数,为何要去做牙行背后的势力呢?
再者,陶芸淑和陶家又能给他提供些什么不可或缺的渠道。
这些都让苏宁儿感到特别的好奇。
她盼着真相大白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