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的停了停,她耐心的与众人细说道:“朝廷早有严令,坊市分离,宅第不可逾制,三郎偏偏要一意孤行,将坊市结合,如此早晚会和当初的盐道生意一样,遭到朝廷打击,再说那柜坊,这投入的可不是小钱,而且还触碰到了官府那些放贷的利益,也非长久之计。”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赵五郎不以为然道:
“如今夜市繁荣,坊里早已出现了各类经商的商贾,三哥哥不过是顺应趋势罢了,大势所趋的事情朝廷也不可能阻止得住,眼下海路回暖,不少胡商重新入我天朝,三哥哥建专门的柜坊,一来可以帮助大家存放大宗贵重物品,再则又能将别人存放的银钱先借贷给所需的人周转运用,而且利息还比官府便宜,如此利国利民的事情怎么就不是长远之计了。”
“夫君此言差矣”,陶芸淑又据理力争道:“且不能这些生意究竟能为赵家带来多大的利润其间的风险已经远远的大过了所得,难道夫君还想像去年那样让赵家陷入危难之中吗?”
赵平广抿着嘴,作沉思状,一边听一边点头。
陶芸淑那妩媚的神采中隐隐划过一抹凛冽的杀气:“要说做生意自然还是和朝廷打交道最为稳妥,我陶家接着瓷器和茶园的生意,不过短短几年时间就做到了全国首屈一指的富商,这才是大家应该去考虑的。”
赵平广和柳氏都不约而同的点头应是。
提到陶家的产业,陶芸淑既傲慢却又带着憋闷,沉声说道:“兄嫂既然嫁进了赵家,就该事事为着府上着想,瓷器行这么大一块肥肉竟便宜了苏家,父亲和母亲掌着这个家若是能够将我陶家的这份产业夺回来,往后还有谁敢小觑二老。”
“夺回你们陶家的瓷器产业?”
赵平广和柳氏面面相觑。
“不错”,陶芸淑淡漠的笑道:“二老不是为着铺子里的伙计和管事发愁吗,我陶家的匠人、管事的可都是很齐全的,父亲只要肯花钱,所有一切都是现成的,我天朝头一份的瓷器行难道比不过三郎要去孤注一掷的新市和柜坊。”
“九娘果然有见地”,赵平广激动得猛地一掌拍在伏案上,吓得李瑟瑟和柳氏一哆嗦:“我觉得此事极为稳妥,夫人啊,快些盘算着将陶家各地的瓷窑、庄子全部买回来,我要与苏议郎一较高低。”
“阿耶,这事事关重大,可由不得你一人做主。”
赵五郎险些被陶芸淑给说动了,但这事终究不是小事,而且苏家的瓷器行生意可是有温季清撑腰的,他这样不是以卵击石嘛。
赵平广大手一挥,直接赶人:“你这逆子,事事都违逆为父,要你何用,快些给我滚出去,将来呀这个家也只能交给你夫人掌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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