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与我说?”
苏宁儿细眉微微的弯起,在脑海里思考着。
按道理来说,庆王这个时候执意要见自己,想来也不会是真的为了叙旧情,恐怕是真的有要事和自己说。
慎重的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出去见见他。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同丫头吩咐道:“阿霜,将我外袍取来,我们出去一趟吧。”
霜儿讪讪的答道:“一娘,你,可是......”
苏宁儿拉着霜儿的手,缓缓站起身来,含笑道:“不要紧的,如果真的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我们还是出去见见较为妥当些。”
霜儿想了想,也只得依了她的意思。
苏宁儿一边整理着外袍,一边对沁儿说道:“阿沁,你去请殿下到棠华院外面的廊坊尽头相候吧。”
这人多眼杂的,让人看见也确实免不得会惹来些闲言碎语。
穿了件御寒的外袍,再重新将孝服套到外面,苏宁儿领着霜儿忐忑不安的出了屋子。
快到棠华院外廊坊的尽头,还隔着老远的距离,她就看见了位笔挺的身影,矗立在寒风中,冰冷的样子还是如此熟悉。
这边的廊坊是通往苏府修建的人工池塘,平时鲜少有人过来。
她一步步靠拢过去,等着能看清楚庆王那张清冷的侧颜时,庆王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头来。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停留了很长一段时间,苏宁儿忽的低下头,深深的揖了揖身。
庆王想要过来扶她,那手伸到一半,突然就收了回去,面含笑意,温柔的说道:“本王以为你不会来的。”
“既是皇叔的口谕,奴家不敢不来。”
这声皇叔,苏宁儿叫得十分拗口,甚至都不敢再去看他的表情。
庆王定定的注视着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夹杂着无限的苦意:
“一娘嫁到赵家,这一年里过得可还顺遂,赵家人可曾为难过一娘?”
苏宁儿抬起头来,淡然答道:“赵家人待奴家都很和善,多谢殿下关切了。”
庆王心里的酸楚源源不断的涌了上来,虽然她肯再来见自己,但这种感觉早已不复当初。
她对自己的态度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的心不由得被刺痛了一下:
“一娘,本王当初......”
“当初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苏宁儿微笑着将他的话打住:“听丫头说殿下今日过来有事要与奴家说,殿下也看见了,婶婶骤然离世,府中上下都是万分悲痛,这个时候奴家本不该来与殿下私会的......”
“可你还是来了”,庆王也打断她,情绪有些激动的道:“如果本王说只是想要单纯的来探望你,一娘可还会来见本王?”
苏宁儿心里顿时来了怒气,也不知他是蒙骗霜儿骗自己出来,还是真的有事情要说,只得强压着怒火,严肃道:“还请殿下自重,奴家如今已嫁为人妇,殿下切莫再开这样的玩笑。”
庆王那冷若冰霜的眸子忽的眨闪了一下,半眯着渐渐埋下头去,眼中隐藏的凄色也随之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