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竟是产生莫名的错觉,被瞬间激怒的心情似是要将笼子掀开,因为,蓝末的手臂已呈现出炭般的焦黑,而那迅速蔓延的尸毒,正一点点侵蚀她剩下的完好肌肤。
“我就是死了,也不会归顺。“蓝末强忍着腐烂的痛感低吟道,便是身体瞬间跌落在地面的沉闷声响,月贝冰冲着仍惊魂未定的龙炎泽笑道,“从这一刻开始,你仍然是你的宣安王,我么,自然是北胡最大的……”
“最大的叛徒!“陆呈的骑兵卫还未到达殿门,如狮子般的吼声就响彻整个天夕殿。
月贝冰面色竟是没有丝毫改动,只见她忽而偏转身形,蓝末软绵绵的身体已然成为了她手中最强有力的砝码,而另一个想落荒而逃的龙炎泽,却是还没跑出门前,就被迎上来的陆呈给一刀斩下一条胳膊。
“你……你竟敢!”龙炎泽捂着没了左手的半边臂膀,他叫嚣道!
“你把大皇的四肢全部割去,一条手臂,只当是讨点利息,你以为,殿下会让你这般轻易的死去么!“陆呈分外愤怒道。
龙炎泽一时讶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四个骑兵卫押上了血马,那马鞍上铺就的是千层雪花钉,精细的海盐绽放出金刚石的光泽,“你们,是要折磨死我!”
“折磨谈不上,只是替大皇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毕竟这是殿下的意思。”陆呈最后道了一句,就见独臂的龙炎泽被带去了很远,再然后,就是不能消失的连环惨叫。
月贝冰一直在笑,她似乎早就料到了如此,一条路,总是要有很多选择的,她没有给蓝末服下解药,这百年由世代唐门保存的,附着在月奴族祖上的尸毒,那是她存在甲套里的唯一秘密。
她不能帮助月奴族复兴,那么,还有她在西蜀的姐姐,月氏不会衰败的。想到此,她嘴角的弧度,竟是勾勒的更加深邃。
“妖妇,速速放了太子妃,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比宣安王更惨。“陆呈的骑兵早已纷纷下马,对上了殿中未参加过战事的皇家禁卫,这是一场内斗,谁胜谁负暂不能言明,但事实证明,有过杀敌经验的轩字军团,已经呈现出一面利好的局势。
东方誉看着内斗不止的北胡皇宫,他心中惦记的竟是那个已渐渐没了血色的女子,蓝末的气息微弱,她躺在月贝冰的怀中,正在一点点失去生命迹象,若不是她,他此刻早已被两方的军队视为首要敌对分子,否则也不会如此安然的躲在笼子中,免于干戈相争。
他手中捏着八枚寒铁扇坠,心中无限懊恼。只是,好像不对,他从前命工匠打制的明明是九枚,还有一枚去哪里了。
再观血流成河,尸体遍地的天夕殿,已然走进了一位身着黑金软甲的魁梧男人,那男人的腰间分明挂着的玉牌,就是那枚失去的寒铁扇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