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幽疑惑地看向蓝末。“你就算不是歌姬。也沒有必要把头发上的饰品全部摘下來吧。”
“不习惯。”蓝末随口道。她怎么能说她只有戴扇坠的习惯呢。眼下沒有武器。她就不爱带一些虚有其表的东西了。“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些追兵为什么不敢追上來了吧。”
“你且看看窗外。“殷慕幽随手举起一个小杯子。只见玉杯里面盛满了清冽的白酒。蓝末其实不怎么爱喝酒。也就是在临沧的时候。偷偷跟师兄喝过杏花酒。在平常的宴席。她是极少碰酒的。因为。她见过醉酒的人。是一副什么姿态。酒能乱性。亦能坏事。所以。保持清醒的头脑。才是蓝末首要考虑的。
她顺从的看向窗外。只见。那逆流而上的船只底下。竟有几十条河豚一样的大鱼。正在簇拥着扁舟极速前进。再观那沒有画笔。却在画像面前细细审阅的沉默姑娘。她的手一直在灵动的挥舞着。若是细看。竟是在操控着水中的活物游动的方向。
“她能通灵。”蓝末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她虽常年在水牢中过活。也见过那一方不死妖鱼。可是能人为的控制这些活鱼。蓝末心中还是小小的赞叹了一番。
“不是通灵。是乐然的毒饵好。”殷慕幽小声道。蓝末虽不知他口中的乐然是谁。可是。她隐隐也开始明白。她对西蜀这个地方或许了解的太少了。也许。这里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的民风闭塞。
“阿嚏。”唐乐然一身湿漉漉的从船底爬上來的时候。累的躺在甲板上直喘气。“我说。栖若。下次你的机关你自己去放。奶奶个熊。每次都让我去。我就是多学了几天水。干嘛不让慕幽去。”
蓝末更显茫然了。这扁舟究竟还藏着多少人。
“别看了。就他一个了。”殷慕幽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他翩然一笑。引诱人的桃花眼真是一件值得观赏的艺术品。蓝末使劲儿地摇摇头。警觉性一向灵敏的她。也感受到了刚才躺在甲板上。此刻已走向这里的敌意。
“这是谁。皇子不介绍一下。”唐乐然也沒指望栖若能应他的话。只是用毒饵來控制被隐在水中的巨型渔网里。也就好比给轻巧的扁舟安装了一个人为的舵手。于是。那些追兵不敢上前的原因也就显而易见了。那是担心已被激怒的河豚。掀翻他们不堪一击的小舢板。
“噢。你问问吧。话说我现在跟你一样。也不知道她是谁。”殷慕幽解决问題的方法向來简单。他忽然不够言笑地看向略显敌意的唐兄。这位位居唐门的七公子。不由开始把玩手中的狼毫笔來。
“那个。你的笔里藏着针么。”蓝末十分老道的越过询问的话題。她忽然起身。谈话之间。一溜烟的功夫。就将唐乐然的狼毫笔拿到手中。但见里面啐了毒的针芒放置手心的时候。唐乐然一句小心还沒说出口。蓝末就迅速将针芒放回了笔筒内。“针芒有毒。未必能伤人。要知道。毒液增加了重量。自然会减慢针飞行的速度。“
唐乐然有些不满。论说唐门制作暗器的师父不下十个。他自认为工艺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见面前的蓝末敢跟自己叫板。不由开口问道。“你说的这么带劲儿。自然是行家里手了。不如把你的好东西也拿出來露露脸。我也好见识见识。”
“我的沒有。”蓝末很自然的答道。她已经坐回了原位。唐乐然看样子。应该跟自己是本家。都是惯用暗器的。至于那位目前为止还沒有进來打招呼的沉默姑娘。她会不会武功还有待考量。
“沒有吹什么牛。”唐乐然若是放在平日里。就是一个趾高气扬的公子哥。偶尔打着油纸伞。携三两美女在西桥边上雾里看花的那种。可是。人嘛。有时候就是能遇上那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缘分。殷慕幽在唐门的日子。跟唐乐然的交情是最好的。只是。那后來出现的唐家三小姐。也只是个意外罢了。
“她安好么。”殷慕幽见唐乐然终是安静了下來。沉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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